眼鏡男人剛舒展的眉頭再次皺起。
這話語,這小調調,聽著怎麼那麼幼稚?
再一看,又是昂首挺胸,又是撅嘴鄙夷,還攛掇兩個小破孩一起斜他。
“醜醜,小師,咱們斜著身體用眼尾看他,就不是看他了,翻白眼也不是對他翻。”
“好的。”
眼鏡男人……光明正大對他耍心眼,是當他耳聾嗎?
原來是個小傻子啊,真是白瞎了那張明豔的臉。
如果說剛才的驚豔一眼讓他內心起了波瀾,感覺春天到了,那現在就是心如止水。
“看愛隨便看,反正我沒票換給你們。”
說完他就閉上眼睛繼續眯覺。
他不知,因他一句愛看隨便看,三人光明正大盯他的包,挖他的家底。
是他讓他們看的,不看白不看。
肚子餓,找事做,轉移注意力正好。
數錢,數票,看小本子。
“醜醜,19*10+5+2+8毛等於多少?”
“197塊8毛。”
“哦哦,比我們多。”
“3張肉票,7張糧票,3張糖票,5張布票,3張火票,1張白七票……火票買什麼啊?白七票又買什麼啊?”
小師仰著小腦袋問詩詩,詩詩也不知道,沒用過。
眼鏡男人抱緊自己的包。
為什麼他們說的數目跟自己包裡加兜裡的錢是一樣的?
還有票,他沒有火票和白七票,但其他票都有,而且數目一樣。
哦對了,他有3張煤油票和1張香皂票,邪門了。
怎麼感覺他們是對著自己身上的財產數的?
悄悄睜開一隻眼。
他們做到了,斜著身體沒正麵對著他,眼睛也沒斜視他,沒有翻他的包和兜,肯定不是說自己的錢票。
小傻子估計是在學數數。
安心了,再次閉上眼睛,晚上沒睡好,他困得很,沒精神理會小屁孩。
“介紹信……”
嗚~嗚~
船鳴聲起,船隻晃動開離岸邊,謝臨一行人趕到時,船已經離岸兩三百米。
他小心臟顫了顫,很確定三個臭寶就在船上傻乎乎地掰手指頭。
“陸帆,快,我先去,你們跟上。”
“謝副團,你們晚了……”
明海亮剛搬完物資上車就見熟人,以為他們臨時出任務。
謝臨顧不上他,衝到管理部,亮出軍人證,要求給他們一架小艇。
陸帆把車鑰匙扔給明海亮,拔腿就跑。
“明同誌,麻煩把車開回去。”
其他六人朝他點點頭,一同奔向謝臨的方向。
明海亮摸了摸腦袋感歎。
不愧是尖子戰隊,時時刻刻都在候命,看那身衣服是訓練時穿的,顯然是在訓練場收到任務直接奔來。
8人什麼奔任務,明明是奔離家出走的小祖宗。
“醜醜,這個是什麼意思?寫得歪歪扭扭的,不會寫還學人家寫豆芽。”
詩詩在醜醜的小手上寫了幾個字母。
“咱們寫豆芽也差不多。”
“胡說,我明明寫得很好看,呱呱都誇我。”
醜醜回憶剛才歪出手心的字母,昧著良心說“對,你寫得最好看,但是我們還沒學這個單詞,我也不認識。”
小師又寫出一個單詞,三人都不認識,氣餒了,齊齊瞪向眼鏡男。
臭蛋/哥哥不在餓肚子,翻譯呱不在他們是文盲。
哎~
“哎哎,快看,有小船追大船耶。”
“喲,是8個俊小夥,看著挺著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