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與顧洛安訂婚,但實際上與顧淮之接觸不多,即使難得遇見也沒什麼膽子跟顧淮之多說幾句話。
實際上,整個顧家,沒人不怕顧淮之。
即便是顧洛安的父母,在顧淮之麵前也不敢大小聲。
明明顧淮之隻比她長了五歲,可龐大的壓迫感卻如同聳入雲端的連綿雪山,突然欺到身前一般撲麵而來。
“顧……”沈眠音想到,她既然要跟顧洛安退婚,便沒道理再叫顧淮之三叔,便改了口,問,“顧先生在這兒多久了?”
顧淮之也不知自己此刻為何忽然有些燥意,骨節分明的長指抬起來輕扯了兩下領帶,他的手在月光下泛著冷白,即便是手都有一種清冷感。
顧淮之低頭看著沈眠音沒說話。
之前他也沒怎麼注意過沈眠音,隻依稀記得,她是顧洛安的未婚妻。
隻是……這小姑娘竟一直喜歡的是自己麼?
顧淮之耳根有點兒紅,也不知她暗戀自己多久了。
沈眠音卻不知顧淮之心中所想,被顧淮之看的越發心虛,壓力極大。
沈眠音硬著頭皮開口:“我剛剛沒看到你走進來,抱歉。”
顧淮之長指捏著手機,剛剛講完電話,還沒來得及收起,便被沈眠音撞了過來。
此時連同手機一起放入褲兜中,淡淡的嗓音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清冷:“嗯。”
嗯是什麼意思?
沈眠音頭皮發麻,這人就不能多說幾句?
“那我不打擾顧先生了。”沈眠音是真沒想到,今晚顧淮之也在。
“嗯。”清冷的聲音自頭頂傳來。
沈眠音都沒敢再多看一眼顧淮之,便趕緊轉身走了。
再也不想什麼出去透透氣了,壓力太大了,還不如回去酒會。
沈眠音一邊走著,一邊罵罵咧咧地想,顧淮之剛剛到底有沒有聽到她跟顧洛安說的話啊。
即使離開了,顧淮之身上的雪鬆香還一直縈繞不去。
想到是顧淮之,那麼剛剛他竟然想要把她的手從他身上扯開,也沒有想過要拉她一把,突然變得合理起來。
顧淮之啊,那就是一朵高嶺之花,沒有人能近身,不論男女。
來到酒會門口,沈眠音深吸一口氣,再次踏入酒會。
這次,她能明顯地感覺到那些八卦的目光更加直白不加掩飾起來。
沈眠音在場中找到林錦深的身影,正要過去。
可剛走了沒幾步,就被蘇父蘇母攔住了去路。
“你怎麼來了?”蘇母惡狠狠的瞪著沈眠音,又怕被彆人聽到,隻能咬牙切齒地低語,“還嫌不夠丟人嗎?”
“蘇夫人,我是來談生意的。”沈眠音淡淡的說了一句,正要走,卻被蘇母死死地抓住手腕。
“談什麼生意?好好的蘇氏總經理不做,跑去彆人公司,這不是擺明了告訴彆人,蘇家容不下你?”蘇父黑沉著一張臉,原來不知沈眠音不是他們親生女兒時,看她有多滿意,現在便有多麼厭惡。
蘇依晴挽著顧洛安的胳膊走過來,聽到蘇父蘇母的話,悄悄拽了一下蘇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