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接過杯子,低聲說了句謝謝。
所有人都看見她喝下了。
斯坦從懷中掏出一個懷表,他打開懷表蓋子讓司念確認了一下上麵的數字。
“一點,現在是晚上一點。”司念如實說著。
斯坦問了一句“約克很喜歡你?”
司念點頭“他很喜歡我。”
斯坦又讓司念看了一下懷表上的數字。
接著問“他跟你說了關於娛樂城的很多事?”
司念搖頭“沒有,約克不喜歡提這裡的一切,他說我很乾淨,不想讓我看見肮臟。”
斯坦聲音溫和平緩,“很好,再給我說說現在的時間吧。”
司念照著懷表上的數字念了出來。
斯坦點頭,把懷表收進懷中,“剛才我給你的那杯水加了蜂蜜,好喝嗎?”
司念靦腆一笑,“好喝,謝謝斯坦叔叔。”
斯坦身後的那群人互相交換了一下視線,對司念的這些回答很是滿意。
斯坦看著司念的黑發黑眸,淡淡地對他們說“有些時候,還是不要為難一個單純的小姑娘了。”
誰也沒有說話,默許了司念不用進封閉室的這件事。
司念跟他們坐在一起,等待著許至君和約克從房間裡出來。
過了一會,那邊似乎是快要結束了。
他們外間的顯示屏忽然亮了起來,投射的是房間裡的情形。
兩個人麵色蒼白,精神很疲憊的樣子。
“這麼快就到最後一個房間了。”
中間有個人興奮地說道。
他們這邊慣例隻能觀看最後一個房間的情形,之前房間的是不裝監控的,因為其他房間都有異常乾擾磁的設備,監控無法運行。
而這最後一個房間是一個空白房,什麼都沒有。
進入房間的兩人停頓了一會,是約克先動的。
他之前也是看監控的人,當然知道下一步該做什麼。
想要離開房間,你就必須往回走,把之前經曆過的再經曆一遍。
在已知會遭受痛苦的情況下,清醒地選擇再遭受一遍。
有些人會掙紮,痛苦,絕望。
因為以為自己好不容易熬過去了,結果還得再來一遍。
如果選擇放棄,就比投降的手勢,外麵的人看到了,就會把他們放出來。
如果不放棄,就往回走。
約克給許至君說了回去的方法,許至君神色不變,扶住了已經走不動的約克。
轉身打開了那扇雙向門。
相比約克,許至君的意誌力和體能都要強太多了。
外麵觀看的人都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因為大部分來到最後一個房間的人基本上都已經趴下了。
許至君除了臉色蒼白一點,背脊都沒有彎。
隻有司念知道,許至君從小無情地訓練,被折磨,心性和體能確實遠超一般人。
但這也是用他多年的痛苦換來的。
當他們再一次來到空白房的時候,約克幾乎已經昏迷了,許至君看得出也在強撐。
他們的臉上滿是汗水,沒有人按下開門的按鈕。
司念忍不住激動地說“為什麼還不讓他們出來?他們已經做到了啊!”
這裡隻有斯坦願意回她“還差最後一步。”
畫麵中,許至君把約克放在地上,從兜裡拿出兩根針管。
“他竟然真的把這個拿走了。”
一個人站起來,對著耳麥說“不用去送了,他們已經找到了。”
許至君沒有猶豫,直接紮了約克一針。
“這個負責人看起來真不錯,為什麼想要離開呢?”
有人讚賞又可惜著說道。
然後所有人不約而同地看向司念,眼中的嘲諷被譴責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