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臼的左手手腕被甩得生疼,隻不過她已經無暇顧及了。
不管跑到哪裡去都行,隻要彆被江逸軒抓住,拿她去威脅許至君。
跑著跑著,司念發現,周圍的景色越來越原始,不光隻有樹了,還有很多巨大的岩石和橫倒的枯乾。
這些都是天然的有利於她躲避的東西。
司念的夜視能力不錯,一邊靈巧地躲避著地上的阻攔物,一邊尋找著適合躲藏的縫隙。
身後追趕她的人也逐漸發不出叫罵聲,司念能聽見他們的腳步聲一會遠,一會近。
有好幾次手電筒的光都要照到她身邊了,司念心速狂飆,往旁邊一滾就往另一個方向跑著。
臉上逐漸出現了很多被樹枝刮到的細小的血痕,司念突然聽見了遠處有水流動的聲音。
在野外,水的出現不能說是壞事,也不能說是好事。
因為水可以解渴,但你也不能確定這水裡麵有什麼其他的東西。
司念不會去冒險,但她可以借助這流動的水掩蓋掉一些她發出的雜音。
司念往那邊跑去。
果然,是一處有著低矮瀑布的水潭。
瀑布的水聲還算大,司念在這邊找到了一塊巨大的岩石,在岩石底部有些內凹進去的地方趴了下來。
如果沒有人在這邊仔細找的話,司念不可能被發現。
那邊兩個男人的腳步聲不算近,在發現司念的聲音消失後也逐漸停下了腳步。
手電筒的光在到處亂掃,司念被岩石遮掩,照不到她這邊來。
司念的呼吸都是顫抖的,但是她強壓住劇烈的呼吸聲,咽下嗓子的血腥味,終於在水聲的掩蓋中平靜下來。
然後用牙咬住那捆繩索,扶住自己的手腕,回憶著自己之前學過的一些知識,把脫臼的手腕按了回去。
疼痛無疑是劇烈的,司念的心口也跟著一抽一抽的疼。
但是嘴上咬著東西,司念沒有讓聲音泄出來一絲。
豆大的冷汗順著鬢角滑下,流入她早已汗濕的衣襟中。
她集中注意力聽著樹林這邊的動靜。
枯葉的沙沙聲變得很細小,那邊的兩人也開始變得警惕起來。
司念靜靜地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呼吸聲都微弱。
這其實也在幫自己恢複體力。
司念乞求著他們不要往這邊來。
咬著的繩索被她捏在手上,一端已經纏繞在她的手掌上打了個死結。
司念默默地等待著。
她不知道綁匪把她的助理丟在了哪,還活著沒有,司念隻能祈禱她還好好的,起碼還有一個人知道她遇險的事。
那個開車的綁匪身上沒有血跡,來拉她的時候也沒聞到血腥味,這麼短的時間內,司念更傾向於他是直接把人丟下了。
而且開車的綁匪似乎跟江逸軒有矛盾,明顯不是很想幫江逸軒乾活的樣子,司念感覺希望很大。
她的手機也有定位芯片,雖然早就被扔在不知道哪個地方,但能越接近這裡越好。
司念知道自己並非是完全沒有希望,拖延的時間越久,救援的機會越大。
有些不妙的是,兩個人輕輕的腳步聲還是離自己越來越近。
司念心底一涼,也是,她能想到的事,彆人未必想不到。
就在越來越近的時候,司念手肘撐著地,弓起背,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
忽然,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打斷了這一場將要來到的搜尋。
江逸軒直接怒罵一聲,那個外國人連忙接通。
慌亂之下,竟然開到了免提。
“把電話給江。”那邊的人用外語說道。
外國人又用自己讓人聽不懂的家鄉話罵了一句。
然後把手機遞給了江逸軒。
“什麼事?”江逸軒的語氣明顯有些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