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有容什麼道行,跟他這重活一次的老油條玩聊齋?
自是不可能被她給拉扯到!
當然,林有容不止說說而已,她也確實行動起來,彎腰將手伸進桶裡,試探了一下水溫。隨即直起身子,自茶幾邊拿起熱水瓶,清脆的“嘩嘩”水聲在靜謐的客廳中回蕩。
她往桶裡添了些熱水,細心地給餘歡調了一下水溫。
微弱的燭光搖曳生姿,散發出昏黃的柔和光芒。
餘歡看著這一幕,雖然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但一屁股坐在木沙發上,自顧自將鞋脫下,再三下五除二脫掉襪子,仿佛在用行動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他柔和的眼神隱在昏暗裡,語氣卻帶著些許悶氣:“我要你脫什麼鞋啊,我又不是沒長手。”
林有容把瓶塞懟好,將暖水瓶物歸原位。
昏黃的燭光照亮了她笑嘻嘻的臉龐。
她帶著些許調皮的意味,語氣嬌俏地問:“真生氣了?”
“沒有生氣!”餘歡的聲調些許提高。
林有容目前很精神,這姑娘就是這樣的,當環境昏暗看不清臉的時候,頓時又行了。
雙眸流轉有神:“我才不跟你泡腳呢,你肯定又會使壞!”
“伱說話不算數!”餘歡的話語鏗鏘有力,透露出一絲不滿。
他抬起雙腳,放進水桶裡麵。
溫度適宜,微燙的感覺透過肌膚湧上心頭,輕輕晃動著雙腳,享受著這份舒適和放鬆。
隨著雙腳的晃動,桶中的水波蕩漾開,餘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感受著艾葉的香氣在鼻腔中彌漫開來。
這一番動作,仿佛是長籲了一口悶氣的樣子。
林有容站在他身側,先前笑嘻嘻的神色已然收斂,小心翼翼地推了推他的肩膀,弱弱地說:“真生氣了?”
餘歡撇過腦袋,故意不去看她。
然而,他嘴角的笑意卻難以掩飾,仿佛隨時都要咧到天上去。
這一套pua小連招,他上輩子執迷不悟經受過多少次?經曆的多了,多少也會有一二心得。
餘歡暗自笑著。
還怕拿捏不了你純愛戰士林有容?
林有容倏忽又輕輕一推他的肩膀,弱弱地說:“你受過傷的左腳還痛不痛嘛。”
“本來已經沒什麼感覺了。”餘歡回頭看了看她:“但是晚上爬這麼多樓梯,還要跑著追上你,給你戴口罩,有點不太舒服。”
燭光搖曳。
她的眉頭微微皺起,雙唇輕輕抿在一起,不止是語氣弱弱地,表情更加顯得有些弱弱地。
見狀。
餘歡頓時忍俊不禁,臉上的肅然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溫暖的笑容。
他笑著擺擺手,語氣柔和地說:“好了,我逗你玩呢,我沒有生氣!”
林有容聞言,輕輕地“哦”了一聲
她低著腦袋,倏忽間,轉身往門口邁去。
見此餘歡心中一抽,頓覺不會是自己玩笑開得過火,這姑娘想要奪門而出吧?
他的嘴唇張開正欲出聲,林有容卻是在門扉左側停步,彎腰抄起地上的小板凳,然後返身在桶前坐下來。
昏黃的燭火下,林有容不朱麵若花的臉蛋,顯得格外動人。
她挽起兩邊的袖子,露出兩隻如藕般白嫩的手臂,同時也露出了金鐲子和銀手鏈,在燭火的照耀下交相輝映,惹眼極了。
她咬了咬唇瓣,強壓下羞澀,低著頭輕聲說:“不舒服的話,那我給你捏捏~”
餘歡後仰癱坐在木沙發裡,看著她俏麗的臉蛋。
這個角度……
怎麼感覺夢回足療館?
一念至此,之前裝作不耐本就是在開玩笑,真要她伸手給自己捏腳,反而感覺輕賤了她。
於是,他忙不迭坐直上半身,探手一擋林有容往桶裡伸的柔荑。
餘歡連忙開口:“我要你捏個錘子啊!要捏腳的話,我不會去足療嗎?”
“什麼!”林有容一臉驚詫地抬頭,清麗的眸子直勾勾地看著餘歡,仿佛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麼端倪來:“你還去過足療?”
餘歡看著她的樣子,心中不禁有些好笑。
他癱回木沙發,鎮定地糾正她:“我說的是,要捏腳的話,我不會去足療店嗎?彆誤會我的意思。”
林有容立時探手伸進桶裡,掐著他的腳脖子肉擰了擰,連聲問:“那你那到底有沒有去過足療店!?”
這個部位擰起來沒有什麼痛感。
餘歡依舊穩如老狗。
“沒有沒有!”他腦袋搖得就跟撥浪鼓一樣,矢口否認:“我發誓!這輩子真沒有去過!”
林有容一臉狐疑地看著餘歡,似乎對他的話還有些半信半疑。
“姑且就先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