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跟餘耀文頗為親近,感覺有點陌生,應該不是附近的人。
吳老師看出了他的疑惑,忙不迭地介紹說:“這是耀文的女朋友,叫阿淑。”
“哦?”尾音拖得長長的。
餘歡粲然笑著對阿淑說:“初次見麵,阿淑你好啊!”
“你好!”阿淑重重點頭回應。
見他拎著魚簍子進門,直往後院而去,不禁拉了拉餘耀文的衣角,小聲地說:“你堂哥也太帥了吧?真的,看氣質就跟電影明星一樣!”
聞聽此言,餘耀文喉舌間驀然泛出醋味,沉吟說:“他就是性格有點內向,不愛跟人說話交流。”
“啊?”阿淑有些詫異:“這還內向?我看他挺陽光的呀!”
不遠處的吳老師看著三嫂,微笑著說:“三嫂,拿幾條魚回去吧?”
三嫂雖然心裡是頗為意動,但嘴裡卻說:“我中午買了條草魚,隻吃了一半。”
“這是從河裡釣上來的野生鯽魚。”吳老師揮了揮手:“你拿一些回去。”
三嫂一陣假客氣之後,順勢點點頭說:“小吳,那就多謝了。”
爺孫倆提著魚,一前一後到院子裡。
餘歡從雜物間搬出一個超大號塑料盆,放在水龍頭下接水。
就是過去用來洗澡的那種。
老爺子將簍子裡滿滿當當的鯽魚倒在盆裡。
大阪鯽生命力頑強,多半還沒有死,水花四濺中,一陣“劈裡啪啦”甩尾,在盆裡翻來騰去。
吳老師領著三嫂過來後,轉身去廚房拿了一個大號半透明塑料袋給她:“三嫂,你自己看著挑吧。”
“這多不好意思!”
三嫂才一晃了晃手,卻是馬上接過塑料袋,蹲下身,對著超大號塑料盆,笑盈盈地挑挑揀揀起來。
眼睛直往那些個頭大的鯽魚身上瞄。
老爺子嘴裡叼著煙,默不作聲地看著她翻來覆去,挑了四條最大的鯽魚,最小都有一斤,還在伸手去撈。
煙霧繚繞中,老爺子嘴角微揚,忽然笑著輕聲念出一句順口溜:“鯽魚不過斤,過斤賽黃金~”
餘歡剛彎腰關掉水龍頭,聞聲直起身子,笑著接口:“鯽魚過斤賽人參!”
這兩句都是民間的老話,顧名思義,意思是過斤的野生鯽魚很稀有。
當然,這種擠占了本土鯽魚生存環境的大阪鯽,生長速度要快上那麼一些些。
但野生大阪鯽若要過斤,那也得經過幾年的生長。
人工雜交出來的工程鯽魚長起來就很猛了,一年通常能長兩三斤,不過這種雜交鯽魚簡直反人類,難吃的一逼。
這一老一少,一唱一和,配合得默契十足。
不管是有意,還是他們爺孫倆無意間在打趣,三嫂聽在耳朵裡卻不動聲色,最後彎下腰順勢隨便撈了一條鯽魚,裝進袋子裡。
然後站起來,對吳老師說:“小吳,那我就隨便挑幾條走了啊!”
“沒事,都是自家人。”吳老師笑著擺擺手,不以為意,一路將三嫂送出門外。
餘歡看著她們兩個妯娌離去的背影,不禁撓了撓頭。
大伯是潭城大學教授,常年在外地且不說,老爺子隻願意跟小兒子住一起,也是有原因的。
儘管吳老師關起門來多多少少會吐槽幾句,但至少不會和這三伯母一樣,隻會做表麵功夫,有點好處爭好處,爭到好處還要爭先後。
門外的吳老師,看著一臉談興不高的餘耀文,暗忖哥倆恐怕幾個月沒見麵,怎麼不勾肩搭背地廝說了?
到底是談女朋友的人,心思都放在女朋友身上了。
她卻不知,餘耀文因為阿淑一臉花癡誇餘歡帥,心裡有點不是滋味,整個人頓時難受住。
堂哥餘歡回來了,本想在這裡多耍耍,順便蹭一頓飯,當下索然無味帶著阿淑跟吳老師告辭,言罷就提著大袋小袋,跟在三嫂後麵溜溜球了。
“怎麼讓她把大的都挑走了。”老餘雙手叉腰站在門口,嘴裡還嘀嘀咕咕。
“老頭子沒事就出去釣魚回來,我們還差這些?”吳老師看得很明白,不患寡而不均,不分點魚給這三嫂,保不準在背後對他們指摘說閒話。
說著推了推老餘的肩膀:“還杵在這裡乾什麼?趕緊殺魚去!”
聞言,在學校裡能開霸王色霸氣輕易秒殺全場的老餘,乖巧地挽起袖子,轉身去後院殺魚。
餘歡與其擦肩而過,正準備把放在門外的漁具包提進來。
突然瞄見車下麵的水漬,落日餘暉中車身泛著鮮亮的光澤,不禁對門口的吳老師問道:“爸幫我把車洗了啊?”
“我倆一起洗的,他提水,我擦車!”吳老師下意識邀功。
倏忽想到餘耀文之前那話,轉過頭,看著餘歡的神色,抿了抿嘴,小心翼翼說:“不過用的是洗潔精,開始我們還不知道不能用洗潔精,聽說會傷害到車漆?”
畢竟是五十多萬的豪車呢!
“嗐~”餘歡擺擺手:“一兩次沒什麼影響。”
洗車店泡沫滿天飛,用的基本就是兩種洗滌劑兌水:洗衣粉,洗潔精。
洗衣粉就比較喪良心了,並且一般洗潔精還是做餐飲的那種大桶裝。
專用洗車液?水蠟?
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