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歡接通電話,簡短地問道:
“喂,咩事?”
“沒咩事,我就是想給伱報一下菜名!”餘鬆年甕聲甕氣的聲音中,帶著點興高采烈。
“咩菜?”
“香辣蝦,薑辣蛇,中山亭醬板鴨!”
餘鬆年一一列舉,腔調跟電視劇裡的跑堂小廝差不多,隨後得意地笑著補充:
“餘哥,五斤的大王蛇哦!”
餘歡點點頭:“不錯,再搞個拍黃瓜降降火氣。”
“木得問題,”餘鬆年話音頓了頓,嘿嘿一笑接著說:“謝謝歡哥,歡哥大氣!”
餘歡就知道他肯定是有正事,原來是打電話過來道謝的,淡然地笑說:“謝什麼。”
“歡哥,橙子來了,吃完夜宵我請大家去足浴按摩!”
聞言。
餘歡感覺若讓林有容知道了,不得抄起鋼絲球為他洗腳啊?
於是他連忙拒絕:“算了吧,橙子到的時候都晚上九點多了,吃點夜宵聊聊天就行。我明天一早還要去上班呢。”
“那行吧——”餘鬆年打趣說:“你既不抽煙又不喝酒,我反正心意到了,彆怪弟弟我不懂事,是你自己不領情的啊!”
餘歡笑著說:“你把今天晚上的夜宵包了就行。”
市場上五斤的大王蛇可是稀罕貨,至少百元一斤。
一般的女生可能不太敢吃,但給餘澄澄接風洗塵,不用餘歡來出聲招呼,餘鬆年自然是得搞點她喜歡的。
這一頓夜宵,肯定不便宜。
餘歡在電話這頭的話音剛剛落下。
電話那頭的餘鬆年,就發出怪腔怪調的太監音:“這還用你說?”
餘歡注意到林有容從衛生間門洞,往外探出上半身。
她換了一襲黑色彩繪衛衣,看起來格外精神。
手上正擦著頭發,往外邊環顧了一眼,最後與餘歡的目光相遇,然後又很快地縮了回去。
餘歡忙說:“行了,不跟你多逼逼,晚上見。”
“O了!”
掛斷電話後,餘歡迫不及待地走向衛生間。
他看到林有容正從洗手台下方的櫃子裡取出吹風機,準備將插頭摁在一邊的牆壁插座上。
剛從淋浴間出來,一頭濕漉漉的青絲披在肩頭,臉上因熱水的洗禮而泛著淡淡的紅暈,宛如一朵盛開的含露桃花。
“我來幫你吹頭發吧?”餘歡溫柔地伸出手,想要接過她手中的吹風機。
林有容的嘴角立刻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她鬆開了吹風機的握柄,打趣說:“乾嘛這麼獻殷勤呀?”
餘歡感覺獻殷勤的其實是她,與之相較,茹姐都像是在打輔助。
忙忙碌碌一下午,小臉上的細汗乾了又濕,最後在她臉上打啵的時候,都感覺有點黏濕。
而自己不過是想回報一下她。
不過可不能把這大白話說出口。
他將檔位調至最大,吹風機發出的嗖嗖聲響在兩人耳邊回蕩。
輕輕撩起林有容背後濃密濕潤的青絲,露出她修長光潔的天鵝頸。
他一邊用熱風為她吹著頭發,一邊微笑著說:“老婆今天幫我整理收拾,上樓下樓搬東西累了嘛。”
“你知道我累了就好!”林有容鼻子裡哼哼著。
她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似乎所有的疲憊都消散了。
餘歡認認真真為她吹了十幾分鐘頭發,直到感覺手中的吹風機都快要過載了,適才不再那麼濕漉漉的。
如瀑的長發垂落在她的肩頭,閃爍著烏黑透亮的光澤。
嘴裡一句‘待你長發及腰,嫁給我可好’的騷話,直接咽進肚子裡。
免得這姑娘因為一句調笑,當真開始留發,頭發越長越難打理,讓自己受苦。
待到吹到八成乾。
餘歡端詳著她如雲的鬢發,滿意地關掉吹風機。
嗖嗖的連綿響聲終於一止,他抬手將她散落在臉頰的秀發輕輕捋到耳後。
“好了!”
“謝謝親愛的。”林有容轉過頭來,撅起櫻桃小嘴在他臉上輕輕啄了一下。
老婆香噴噴。
這突如其來的親昵,讓餘歡心中一蕩。
在鏡麵凝視著她的翦水眼眸,打趣說:“就不能叫聲老公嗎?”
林有容登時側過身,抬起手輕輕一錘他的肩頭,嬌嗔地嘟囔:“少得寸進尺!”
話音未落,便已撒開大長腿跑路。
她們是九點一刻的飛機。
在掛鐘的時針和分針指向七點半的時候。
坐沙發上,攬著林有容肩膀的餘歡,眷戀地長籲一口氣。
踏上送彆大老婆,迎來小堂妹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