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者正在嗑瓜子,機械化地將瓜子殼放在身旁的塑料袋。
餘歡輕輕咳一聲,打破了這份寧靜。
兩人聽到聲響轉過頭來,看到是餘歡,頓時異口同聲地跟他打了招呼:
“歡哥。”
“喲嘿,歡哥回了!”餘歡眉飛色舞。
“誒。”
餘歡應了一聲後,打趣說:
“你們這小日子過得挺舒坦啊?”
餘鬆年深吸了一口香煙,吐出一串長長的煙霧,滿臉愜意地說:“那肯定還是沒有歡哥你舒服!”
“我舒服個屁,上了一天班。”餘歡抬起胳膊,撐著門框。
餘鬆年沒有繼續跟他掰扯到底誰更舒服,而是臉色一正,沉聲說:“歡哥,物價局的人上午過來進行鑒定檢測了。”
“哦?怎麼說?”餘歡問。
“他們說不超過七個工作日就出結果。”
“哦。”餘歡點點頭,表示了解。
徐倩瞥了一眼窗台下的盆栽,見餘歡和餘鬆年正事已談完,便笑盈盈地開口說:“歡哥,你這麼大的露台,不養一些盆栽花卉什麼的,都有點太浪費了!”
餘鬆年也有點小想法,興致勃勃地建議:“還可以砌個池子養魚,再擺個小假山,那樣就更完美了!”
餘歡聽後粲然一笑:“魚池就算了,太麻煩。我到時候買點花卉過來養著倒是可以。”
“還用買?”餘鬆年拖長話音。
“嗯?”餘歡有些不解。
“後山不多的是?”餘歡挑挑眉毛。
徐倩點了點頭,接話說:“歡哥,後山到處都是那種灌木茶樹,如果你仔細找,說不定還能發現蘭花呢!”
“對啊!”餘歡如夢初醒,興奮地拍手:“有空我一定得回去看看。”
蘭花可是稀罕玩意!
這個年頭,野生蘭花尚未被完全列入保護植物名錄,一些較為常見的蘭花品種仍然可以采挖。
當然,在十年後便已經禁挖野生蘭花,銷售和購買都屬於違法行為。
“歡哥,你元旦又隻放一天假。”餘鬆年將煙頭在地上懟滅,旋即彈在徐倩那邊的垃圾袋裡:“不然還可以跟我們一起回去耍耍。”
他顯然從餘澄澄那裡得知一些情況。
“伱不需要送貨嗎?”餘歡好奇地問。
餘鬆年一指自己頭上戴著的彈力網帽,得意地說:“我這都領誤工費了,還做事?狠狠請了一個星期的假!”
“行吧……”餘歡話鋒一轉:“寬帶裝好沒有?”
“裝好了!”餘鬆年連連點頭:“裝在你房間裡的陽台上了,WiFi密碼是你的手機號碼。”
餘歡當即掏出手機,找到一個信號良好的wifi連上。
接著,他悠然地走到餘鬆年身邊坐下,點開+的新媒體部工作群。
大家正討論新上任的總編輯老林,和準備在明天發布的部門短片。
也沒什麼正事,閒言碎語一大堆,指尖直接一刷到底,關掉微信後餘歡又看起了天涯社區。
徐倩手心一把瓜子磕完,將散落在長椅上的瓜子殼撿起來。
倏忽想到什麼,抬頭對餘歡說:“橙子姐說她六點半,會帶一個朋友回來吃晚飯。”
這顯然是在給他報飯點。
“行。”餘歡微微頷首。
玩了會手機,很快便到六點出頭。
天邊的斜陽緩緩沉入地平線,夜幕悄然降臨,天空逐漸融入一片黑暗之中。
微風輕輕拂過,帶著些許寒意。
露台四下隻有臥室門窗裡散射而出的光線,顯得有些昏暗。
餘歡回過神來,忙不迭起身收拾晾曬在露台外側一角的被套。
他笑著婉拒徐倩想要幫忙的好意,將被套簡單折疊好,放進次臥的衣櫃裡。
又到露台,將晾衣架折疊起來,並靠著陽光棚下方的牆麵放置好。
完成這些瑣事後,他招呼餘鬆年和徐倩進入室內,旋即拉著防盜門的把手,緩緩地關上。
幾個人轉移到沙發,癱坐著開始看電視。
儘管跨年晚會七點半才開始,但餘歡果斷掌握遙控器,已經迫不及待地調到了藍台,整個人陷入翹首以盼的狀態。
衛視跨年晚會一路走來,一派繁榮,舞台設計一年比一年酷炫。
比大牌、比創意、比燒錢……為了爭奪有限的明星資源,歌手出場費節節攀升,成本之高讓人咂舌。
每年的跨年晚會,都是十幾家衛視搶奪收視率的火拚大戰。
不過這會還早,以電視為背景音,兩兄弟各自玩著手機。
而徐倩則起身在廚房裡幫忙。
“歡哥,你的鑰匙。”
隨著餘鬆年的話音落下,餘歡隻覺一物,被輕輕拋在了他的肚子上。
目不轉睛看著手機。
探手一摸,將這串冰冰涼涼的鑰匙,隨手揣進褲兜。
“歡哥,這還沒開封的粗糧手機是你的啊?”餘鬆年好奇地瞄著桌上的手機盒。
餘歡瞥了一眼餘鬆年,解釋說:“這是買給爺爺的。”
“他會用智能機嗎?”餘鬆年疑惑地撓頭。
餘歡不假思索地開口:“你和橙子回去了以後,不會教他用啊?他上次玩我的手機,玩得蠻好。”
“行吧。”餘鬆年微微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