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是一個露台。”餘歡直接上前幾步,擰開防盜門,探手摁下電燈開關。
空氣對流,凜冽的寒風,伴隨著開門的瞬間撲麵而來。
餘歡側身讓開,好使謝苟華能夠看清外麵的露台。
謝苟華站在門口,目光穿過陽光棚,落在了底下的長椅和鬱鬱蔥蔥的綠植上,嘴裡不禁慨歎一聲:“這也太巴適了。”
寒風中,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連忙緊緊裹住身上的衝鋒夾克。
“還行吧。”餘歡嘴角噙著微笑。
謝苟華後退一步。
餘歡上前站在門檻,探出手摁在外牆上的電燈開關,露台頓時陷入昏暗之中。
隨著門扉被餘歡緩緩合攏,寒風愈來愈小,直至被徹底隔絕。
風勢一止,謝苟華站在門邊稍許盤算,詢問說:“這房子得有一百多平米吧?”
“不算露台九十幾平米,實打實的麵積,沒什麼公攤。”餘歡領著他,一前一後回到客廳。
“看來你嶽父嶽母住在彆的地方?”謝苟華問道。
“對,搬到了五一大道那邊的電梯房小區,這房子空好幾年了。”餘歡微微頷首。
“富婆到底是富婆啊!家裡條件好!”謝苟華躬身坐在沙發上,讚歎一句後,又打趣說:“跟你一起在報社上班的趙元,不得羨慕嫉妒恨!?”
餘歡淡然一笑:“他都已經自己離職了,跟方雨婷一樣,都沒聯係。”
“還有這事?歡兒,什麼情況?”謝苟華滿臉詫異地問道。
“他現在,好像在房地產公司上班。”
謝苟華拿起放置在茶桌上的芙蓉王,開盒指尖捏出一根點上,吐了一口煙霧:“哪家國企?”
“私企。”餘歡平靜地吐出兩個字。
這話屬實讓謝苟華所料不急,一臉懵逼地說:“這牲口怎麼越混越差了!?”
江信集團作為湘楚本地的房地產龍頭企業,在這個年頭,其實一點也不差,員工待遇算是非常不錯的。
餘歡輕笑一聲,說來話長,懶得去長篇大論。
這裡麵的彎彎道道,個中細節,說上兩宿都說不完。
他也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屬於沒用上幾分力,上輩子作為他一生之敵的元兒,不聲不響就自爆了。
不得不說,這真是令人唏噓。
餘歡的視線輕輕掃過牆上的掛鐘,指針在九點三十七分的刻度,開始逐漸加速。
時針很快越過十點,隨著兩人閒言交談間離去,客廳也陷入了昏黑。
但時間,依舊隨著秒針的每一次跳動而流逝。
昏黑之中,泛著熒光的時針越過十一點後,待逼近十二點之際,門扉被往外拉開,“啪嗒”一聲輕響,吸頂燈驟然亮起。
如同白晝般的光芒,瞬間驅散黑暗。
餘歡一步跨入家門,反手關上房門,他雙手叉腰,喘了幾口粗氣。
散場後,將醉得不省人事的謝苟華交到琳子手上,這才匆匆乘坐出租車趕回。
他抬眼瞥向牆上的掛鐘,時間已經走到了十一點四十六分。
隨即不再拖拖拉拉,換上拖鞋,徑直去臥室收拾衣物,再到淋浴間洗了個熱水澡。
熱水淋在身上,將疲憊混合著泡沫,順下水道一並衝走。
餘歡神清氣爽地思忖著。
徐輝這位小同誌的行動力非常不錯。
原本以為徐輝應該會玩到年後,再去鑽研小龍蝦和特色湘菜,卻沒想到他已經提前打入了友商的後廚———
這一切都是徐輝自發而為,餘歡並未授意。
徐輝竟然混進了才成立沒幾個月的文和友老星城龍蝦館。
夜宵途中,餘歡在去廁所放水的時候,桌上一臉靦腆不吱聲的徐輝,也跟了過來。
有意找他單獨分享此事。
從他口中得知這個消息的餘歡,頓時大跌眼鏡。
當然了,這都不算是什麼商戰的序幕。
最佳答案已經擺在眼前,餘歡準備明年就啟動‘餐飲+文化’的模式,提前幾年進行一波市場搶占。
衝完熱水澡後,他仔細吹乾頭發,隨手從茶幾上抄起手機,徑直走向臥室。
他鑽進被窩,整個人舒適地蜷縮,隻露出半張臉和一隻緊握著手機的手。
手指在屏幕上靈活地點動著解鎖。
注意到林有容在十一點五十的時候,給他發了幾條消息:
‘聽說今天有兩個狐媚子給你送了花?’
‘魅力不小啊!’
呃……
餘歡放下手機,撓了撓臉頰。
隨即撿起枕邊的手機,指尖敲著屏幕,點擊發生:‘吃醋了?’
‘呸!’
‘我是看你今天沒說晚安,發消息看你睡覺沒有。’
‘在乾嘛呢?’
醋壇子打翻了,很激動啊!
餘歡瞧著她瞬息間發來的三條消息,緩緩地敲字:‘剛吃完夜宵回家,洗完澡正躺床上。哦,對了,得跟老婆報備一下,吃夜宵的有餘鬆年,餘鬆年老婆,餘鬆年小舅子,以及我同學謝苟華。’
視線掃過,粗略檢查了一下。
狗子的名字,已經夠男性化了,便不在‘同學’前增添一個‘男’字。
穩。
‘哦。’林有容簡單地回應。
餘歡稍作思忖。
以他對老林的了解,這個大家長非常明事理,肯定是把送花這件事,當成談資笑話說出來的。
而且肯定講得很明白,不至於讓他們小兩口心生間隙。
一念至此,餘歡不再多言,轉而帶著一份關心地敲字問道:‘不是當健康姐了嗎?怎麼還沒睡?’
‘剛錄完歌呀!晚上狀態好!’林有容很快又發來消息:‘你早點睡啦,明天還要早起上班!’
‘你呢?’
‘正在去茹姐家裡的路上!不堵的情況下,開車差不多要三十幾分鐘,因為最近不怎麼忙了,就直接住在了茹姐家裡。’
‘那敢情好,我睡覺了,你也要早點休息。’
‘晚安,健康哥!’林有容活學活用。
餘歡輕輕一笑,回複:‘晚安,健康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