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口子擁吻了一會。
林有容稍稍側頭,唇分後,輕聲地說道“親愛的,這次參加《我是歌者》,我真的很想好好表現,不隻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你那麼辛苦的給我編曲做de,還有那些一直支持我的小樹苗。”
餘歡瞧著林有容認真而堅定的眼神,粲然地一笑“老婆,我已經迫不及待想看到你在舞台上發光發熱了。”
林有容雙唇微微翹起,重重地應聲“嗯!”
餘歡坐直身子,拿起隨手脫在床頭櫃的毛衣,緩緩說道“老婆,《起風了》這首歌,你錄製出來都有蠻久了,看你在微博上也預熱過,怎麼還不發行?”
林有容躺在床上,微微揚起下巴,仰視著餘歡穿毛衣的側影。
她的青絲隨意地散落在天藍色的枕頭上,如同黑色的綢緞,襯托著她那精致的麵容更加動人。
她微微思索了一下,柔聲說道“因為這首歌,我很重視呀,雖然也想儘快發行,但也不想隨便就發出去。
餘歡把雙臂依次套入袖管裡,整理了一下衣領,笑說“你明天進組,還有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就要開始錄製了,時間很緊張——”
“我知道的。”
林有容輕聲打斷他,臉上露出一抹嫣然的微笑
“這個你彆管啦!我第一首競演曲目,肯定是唱你創作的歌!”
餘歡稍作思忖,卻是說“像這種專業性比較強的競技舞台,如果新歌沒有足夠時間發酵,傳唱度不夠就拿來比賽,你可能會有點吃虧,雖然有足夠的新鮮感,但不容易引起現場觀眾的共鳴。”
林有容卻輕輕地一笑,話語間充滿了從容“親愛的,你是對自己不自信,還是對我不自信呀?”
“我這是在給你理性分析!不過嘛,隻能講有弊也有利,借著《我是歌者》的熱度,這首歌也能有更好的反響。”
餘歡說著,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似乎有點明白了林有容延後發行的深意……
他心中淌過一股暖流,理順了毛衣的衣擺,緊接著繼續說道“你既然已經做好了決定,那我肯定全力支持你——總而言之,老婆,到時候,讓那些質疑你的人,看看你的實力!”
“也讓大家知道你的創作有多棒!”林有容即刻笑著接過了話茬。
餘歡聞言,付諸一笑。
他下床穿好拖鞋,走到床尾的衣帽架前,取下夾克外套。
一邊穿一邊說道“老婆,你再睡一會唄,我先去菜市場買菜,回來給你帶一根甜玉米。”
“好~”林有容甜甜地應了一聲。
餘歡穿戴整齊後,又走到床邊。
他的目光溫柔地落在微闔雙目的林有容,不禁俯下身輕輕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吻。
林有容明顯沒有睡著,嘴角登時揚了起來。
餘歡注意到這一幕也沒有多作聲,輕輕笑了笑,隨即轉身走出臥室。
他反手碰攏房門,清新而冷冽的空氣撲麵而來,瞬間從鼻子裡沁入肺腑,讓他神清氣爽。
腳步不停地走到開放式廚房,順著玻璃窗往外眺望了一眼。
隻見雲層低低地壓著,那陰沉的模樣,仿佛隨時會落下一場傾盆大雨。
小區裡的香樟樹枝葉在大風中劇烈搖曳,隔窗隱約能聽到沙沙作響的聲音。
今天的天氣,果然是不太好。
餘歡微微皺了皺眉頭,突然敏銳地觀察到柏油路麵有些濕潤,心中不禁揣測,說不定三更半夜已經下過了一場雨。
他心道還是得動作快點。
隨即忙不迭轉身去往衛生間。
迅速洗漱完畢,然後大步流星地來到樓下的車庫門前,把小電驢騎了出來。
風呼呼地吹著。
餘歡隻覺得冷風如冰刃般刮過臉頰,帶來陣陣刺痛,眼睛被吹得幾乎難以睜開,視線模糊。
他趕忙將擋風鏡片拉下。
雙手穩穩地扶住車把手,眯起眼睛,全神貫注地凝視著前方的道路。
小電驢在略顯濕滑的路麵上平穩前行著,車輪與地麵摩擦發出輕微的聲響。
而此時餘歡的心中,卻在思索著要跟那些專業音樂人應酬的事宜。
既然想要在《我是歌者》這檔節目中橫插一杠子,包攬林有容演唱曲目的編曲工作,那麼梁翹泊作為音樂總監,無疑是個關鍵人物,得好好跟他打交道。
梁翹泊的分量可謂舉足輕重,帶領我國最好的樂手團隊加盟《我是歌者》,堪稱這檔節目的靈魂人物。
他除了負責整個節目的現場音樂,還要為每一位歌手當‘軍師’。
如果梁翹泊點頭應下來,以他的專業眼光和決策,這件事便是十拿九穩。
總導演洪滔肯定沒有異議,畢竟洪滔是在芒果台混的,再怎麼樣也可以通過老林,對其發動人脈……
不得不說,今晚的應酬確實很關鍵,就連茹姐都要謹慎的先去實地考察,再挑選合適的地點。
餘歡思忖著,深吸一口氣,讓冷冽的空氣充滿肺部,頓時感覺頭腦更加清醒。
此前,聽茹姐話裡行間的描述,似乎梁翹泊對他很感興趣……
不一會,餘歡便抵達了菜市場。
他緩緩擰下刹車,把小電驢靠牆停好,卻沒有摘下頭盔。
灰色的擋風鏡片遮掩住帥臉,有了這層保護,他毫無顧忌地邁開步伐,走進了鼎沸的菜市場。
剛一踏入菜市場,嘈雜的聲音以及菜市特有的異味,便如潮水般瞬間將他包圍。
各種叫賣聲、討價還價交織在一起,充滿了煙火氣。
少頃。
餘歡在菜市場裡穿梭了一番,買完菜,右手提著裝滿新鮮食材的大袋小袋走了出來。
他走到菜市場斜對麵的早餐攤前,蒸籠縫隙溢出陣陣熱氣,很快便飄散在冷風中。
餘歡微笑著問老板要了兩根甜玉米。
正當他從褲兜裡掏出錢包,等著老板搬開蒸籠蓋拿玉米時,突然聽見耳側響起脆生生、帶著些稚意的聲音“伯伯,我們要四個燒麥!一個茶葉蛋!”
這嗓音還有些耳熟。
餘歡不經意低頭看去,隻見一個穿著大紅棉襖的小男孩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