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她已經聽到過一些關於廣東鬨非典的傳聞,對此行也有些擔心。
但是她的母親在當地一家報社工作,特地查閱了一些報紙,並給在廣州工作的同行打電話詢問,結果得到的答複是:“都是謠傳,沒那麼嚴重。”
得到安慰後,2月18日,那位女商人和弟弟隨身帶著一些板藍根衝劑就出發了。
2月22日,在深圳開往廣州的火車上,她感到渾身乏力,發燒,回到太原後,發燒38.8度。
她來到太原的一家大醫院,還對醫生說:“我是從廣州回來的,會不會得了非典?”
然而醫生根本沒當一回事,一邊笑著安慰她“不要大驚小怪”,一邊給她開出了阿奇黴素等靜脈點滴藥。
她擔心診斷有誤,當晚還到另一家醫院又檢查了一次,結果也是“感冒”。
25日,她高燒達40度,去醫院改輸青黴素,病情仍未控製住,考慮到京城的醫療條件好,家人就把她送到了京城。在隨後的幾天裡,她的母親、父親、弟弟、弟媳和一歲多的孩子相繼染病住院,在太原與她接觸過的三名醫護人員也被感染。
從這個例子,就可以想象當時國家對非典的態度了。
因為國家要是真正重視的話,那醫院的醫生早就如臨大敵了,不可能是這種不當一回事的態度。
最明顯的就是後世的新冠,為什麼能做到上至八十下至八歲,都養成了出門戴口罩的習慣,實在是國家高度重視,甚至在疫情爆發之初就大魄力封城。
國家這麼重視,民眾當然也會跟著重視起來。
可非典在廣東都爆發了三四個月,民間都不知道怕成什麼樣了如果不怕的話也不會高價搶購板藍根和白醋了),結果國家還是不當一回事。
當然了,今年我國剛加入to,現在出了這檔子事,或許領導也不想因為這事影響了經商環境,也或許是出於其他考量才導致這種情況發生。
總之,鄧世榮不敢揣測上麵的意思,反正他這個“過來人”深知非典的可怕,其他人怎麼樣他管不著,但他肯定要讓自己的親戚朋友都重視起來。
如果有可能的話,等非典真正爆發了,有了足夠多的病例後,鄧世榮再跟二兒子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小小的推動一下,早日讓國家重視起來,那感染的人數就會減少很多。
但是這種事情肯定是要量力而行,不可強求。
……
下午。
博白城東村。
秦金、秦元、秦寶三兄弟正聚在一起喝酒。
這金元寶三兄弟,年輕時也是敢打敢拚之輩,在村裡有著不小的號召力,他們的腦子也比較靈活,早在改革開放之初,兄弟三人就搞起了養豬場,在萬元戶還極具含金量的年代,他們就賺到了好幾萬甚至破十萬的身家。
後來,秦寶見養豬的風險不小,再加上又看到騰龍客運公司經營大客車賺到了大錢,便說動大哥和二哥,一起湊錢買大客車乾起了客運。
當時,兄弟三人還牛逼哄哄的,打算以見不得人的手段,把騰龍客運公司給趕走,然後兄弟三人獨霸市場。
然而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這騰龍客運公司的背景竟然這麼硬,不敢有實力硬杠他們,甚至雙方起了衝突之後,轉眼官方的執法部門,以及新村三爺,也都一一派人過來警告他。
從那以後,兄弟三人就認慫了,不敢再打騰龍客運公司的主意。
那段時間,兄弟三人的大客車,其實沒少賺錢,但他們都開心不起來。
因為他們對標的是騰龍客運公司,與人家的收入相比,他們那點收入真是少得可憐。
好在,接下來的時間,兄弟三人慢慢的把心態調整過來,開始紮紮實實的經營大客車,這十七八年下來,倒也讓他們賺到了不少錢,兄弟三人都成了百萬富翁,也算是不錯的了。
就在兄弟三人一邊喝酒一邊閒聊的時候,忽然聽到屋外傳來了摩托車的聲音。
“爸,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啊!”
摩托車剛剛熄火,就傳來了一道極為興奮的聲音。
下一刻,一個看起來約摸二十六七歲,臉上因為青春痘的原因搞得坑坑窪窪的青年人走了進來,看到秦元和秦寶後,連忙打招呼道:“二叔,小叔!”
秦金放下筷子,問道:“阿富,什麼好消息?”
秦富坐下來,拿起一顆炸花生扔進嘴裡,一邊咀嚼一邊說道:“爸,二叔,小叔,我剛剛得到一個消息,騰龍客運公司不知道什麼原因,暫停了所有前往廣東的大客車。
現在整個博白除了我們家的大客車以外,就隻有黃叔他們的大客車跑廣東了,這馬上春運就要來了,咱們要不要砸錢多提幾輛大客車回來,等跑完這個春運,我估計能賺翻了。”
秦金聞言心中一震,不由得看向他的兩位兄弟。
秦元和秦寶顯然也被這個消息給震住了,騰龍客運公司跑廣東路線的大客車,就算沒有一百輛也有大幾十輛,現在竟然全部暫停不跑廣東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秦寶一臉疑惑的問道:“阿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騰龍客運公司好好的,乾嘛要暫停所有前往廣東的大客車?”
秦富道:“據說是廣東那邊爆發了什麼傳染病,騰龍客運公司為了安全著想,便暫停了所有前往廣東的大客車。”
秦金皺眉道:“廣東爆發了傳染病?什麼傳染病,你聽說了沒有?”
秦富搖頭道:“到底是什麼傳染病,我也不清楚,不過管他什麼傳染病呢,這是難得的一次機會,騰龍客運公司那麼多車一下子停了,那接下來咱們的大客車肯定是天天爆滿。
再加上春運很快就要來了,搞多幾輛大客車一起跑今年的春運,我都不敢想象到底能賺多少錢。”
秦金、秦元、秦寶三兄弟聞言,要說不心動那是假的。
對於跑客運的人來說,春運就是真正撿錢的時候,平時一年下來賺到的錢,加起來都不如春運這一個多月的時間。
往年他們家的大客車,在春運的時候就沒少賺,而今年騰龍客運公司暫停了幾十輛大客車,那這春運的缺口就太大了,他們即便是瘋狂的往上提價,恐怕都有拉不完的客。
一個春運下來,是真的能賺到盆滿缽滿。
不過,心動歸心動,但秦金的理智還在,沉吟道:“確實,如果我們多搞幾輛大客車回來,這個春運很可能會賺到大錢,可這傳染病讓騰龍客運公司放棄了這麼大的利益,恐怕不是一般的傳染病啊!”
秦寶點頭道:“大哥說得對,騰龍客運公司不是傻子,寧願不賺錢也要全麵暫停前往廣東的大客車,這傳染病恐怕是真的很可怕,說不定會要人命的那種。”
秦元看向侄子道:“阿富,你一直跟車,廣東那邊到底爆發了什麼傳染病,你不知道嗎?”
秦富搖頭道:“我是真沒聽說有什麼傳染病,要是真爆發了這麼厲害的傳染病,我隔天就跑廣東,不可能不知道啊!”
秦金皺眉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道是騰龍客運公司瘋了不成?”
秦寶道:“當年我們都鬥不過這騰龍客運公司,人家不可能是傻子的,肯定是有我們不知道的內幕消息,咱們還是先打聽清楚再做決定。”
秦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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