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生土長的長沙伢子易建良,也看到了這篇文章。
“瞿經理這個哈卵!”
“太欺負人了。”
“好想坐車去打她喲。”
他二姨打他一下,“你生意不想做了?”
“我感覺有些事,比做生意更重要,我們現在賣東西一點尊嚴都沒有,還得被人攆。”
“唉,要是這樣的文章能多一點就好了,說不定上頭就能關注到了,那麼多個體戶,不能不管吧?”
“二姨,你先看會攤,我去給報社寫信,我有一肚子話想說。”
“伱會寫字麼?”
“我會拚音。”
......
京城。
《紅旗》雜誌社。
雜誌社內有些冷清,編輯汪慶斌坐在桌前,專注的看著《湖南日報》上這篇頭版文章,雙眸越看越亮。
他們的《紅旗》於1958年創刊,從屬於中央,理論刊物,構成所謂“兩報一刊”中的“一刊”,最風光的時候半個文化部的大樓都是他們的,與之並駕齊驅,這種地位是兩報都不曾有的。
後世流行搞新媒體矩陣,其實這個概念並不新鮮,最早的、最強大的媒體矩陣就是“兩報一刊社論”,即《人民x報》、《解x軍報》、《紅旗》雜誌聯合發表、同時刊出的社論。
這是所有媒體融合的祖宗,在過去,就是權威、風向、航標、燈塔。
“兩報一刊”的最後一篇“社論”,在去年發表:“神州九億爭飛躍,歡呼全國科學大會勝利閉幕”。
這也是曆史上的最後一篇“兩報一刊社論”,因為《紅旗》後來停刊了,雜誌社也被撤銷,悄然地退出曆史舞台,與此同時,《求是》雜誌創刊。
“主編,我認為這是個機會!”汪慶斌興奮的找到主編熊複,將這份《湖南日報》拍在他桌前,“我們能找評論員寫一篇社論麼?”
......
病房裡。
71歲的現代作家、編譯家周立波,如今已積勞成疾,重病不起。
周立波與趙樹理並稱為“南周北趙”。
他的妻子編劇林藍,坐在床邊,為他念誦著今天老家湖南的一份報刊。
老人家思索一陣,“鎮筸城,那不是茂林的家鄉麼?
說不定能認得這個許非喲。”
“文代會就快開嘍,你能見著沈茂林了。”
“去不了、去不了,我起不來嘍。”
林藍抹了抹眼角,“好些人盼著見你呢,你好好養病。”
......
湖南日報發行量30萬份,隻發往省內及周邊省份,以及京城、上海這些大城市。
剛過一天,發行所打來電話,申請加印。
也就是說,昨天的30萬份湖南日報被一搶而空,有30萬人看到了那篇文章,有30萬人同情革大嬸,憎惡瞿經理。
並且這個數字仍在上升。
隨著《紅旗》的一篇社論發布,這篇《個體經營的大門,該如何打開?》在內部關注度驟然提升。
《紅旗》以及當期《湖南日報》,被送入HU省大大小小各級機關的辦公室內。
包括鎮筸國營飲食店上級領導的。
領導翻翻《紅旗》看看《湖南日報》,血壓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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