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咱們光弄電影劇本,以後各個欄目都得開花。”
編輯們七嘴八舌,一塊兒暢想著《電影創作》的美好未來。
對江弦的到來更是充滿感激,可以說是他以一己之力改變了整本刊物現狀。
江弦坐在辦公桌前,拆了會兒信,能郵來北影廠這個地址的,基本上都是他熟悉的人。
看到其中一封,他眼睛一亮,署名正是張樂平老先生,信裡對他寫的那個《三毛從軍記》的劇本一通誇獎,特彆滿意。
江弦先是高興一會兒,又歎了口氣。
“可惜拍不了。”
《三毛從軍記》這電影是不錯,鮮有人知,它在當年是“叫好不叫座”那種,導演張建亞玩的後現代主義太新穎,雖然拿了很多獎,但觀眾接受不了,所以當年票房挺慘淡的,後來放六公主那兒,天天播,越播越火。
江弦打算先把這劇本發在《電影創作》上,把這蘿卜坑先占上,有機會再拍,要拍那就是奔著金雞獎和情懷去的了。
“江副主編,有人找。”
江弦抬眼望去,瞅見個年輕的陌生女同誌,“您是?”
“您就是江弦同誌吧?”她遞出手來,“您好,我是《兒童》的編輯,我叫徐德霞。”
“噢噢,徳霞同誌。”
“我來給您送一趟稿子。”徐德霞從包裡拿出《草房子》的手稿。
江弦叮囑過要退還原稿,所以他們雜誌社隻留了謄抄稿。
“您寫的真好,我們編輯部好多人看完都特彆感動。”
“謝謝、謝謝。”江弦禮貌的笑笑。
徐德霞又取出一張稿酬單遞給他,“我們《兒童》打算下個月就刊發這篇稿子。”
“不用修改麼?”
“就有一些個錯彆字,我已經幫您改過了。”
《兒童》這誠意立馬讓江弦覺得舒服,不過聽徐德霞講了一下編發計劃,他不大同意。
“不要一個章節一個章節連載,能一次性全部刊登出去麼?”
《草房子》一共九章,《兒童》要是一個月刊發一章,那得九個月才能讀完。
徐德霞的建議是一個月刊發兩章,江弦也覺得時間太久了。
“一次性?”徐德霞聽了有些為難,“我儘量幫您爭取吧。”
以《草房子》的質量和江弦的名氣,她相信編輯部裡願意給予這方麵的優待。
《草房子》二十三萬字,江弦一點,這就又到手兩千三百塊的稿酬了。
帶著巴金寄來的信件,江弦去了一趟沙灘北街2號。
王扶一看見他就很興奮,“江弦同誌,你來給我遞稿子的?”
江弦衝她笑笑,“我來拜訪一下光未然同誌,他老人家在麼?”
“我領伱過去。”
王扶失望的歎一口氣,帶著他往抗震棚另一頭去,“江弦同誌,最近有什麼稿子麼?”
“暫時還沒有。”江弦無奈道。
他目前餘有兩條隨機靈感【重男輕女】,以及上次剛解鎖的【送繭工】。
感覺就沒辦法合成。
“既然還沒有,那肯定還沒有雜誌約,能不能約給《人民》?”王扶一臉期待的看向他。
江弦愕然。
頗有些受寵若驚,其他人趨之若鶩的《人民》,這還得求著他要稿子。
“行吧,那我和你約一篇稿子,不過我有個要求。”
“你說。”
“不管我下篇文章寫的是長篇還是短篇,我都想讓《人民》幫我一次刊登完。”
“一次刊登完?”
王扶猶豫起來,《人民》這個量級的雜誌,如果一次刊登完一位作家的長篇,那絕對是一件極為轟動的事。
“你確定你寫長篇?”
“我沒想好呢,現在還沒什麼想法。”
“那也不一定就是長篇。”
王扶想了想,先答應下來,“你寫吧,就算是長篇,這件事我也可以幫你去爭取一下。”
對這位炙手可熱作家的稿子優待,社裡恐怕沒多少人會提出意見。
光未然坐在桌前,杯裡泡的是黃豆磨成粉拌上少許紅糖,這是他和冼星海學來的提神招數,被稱為“土咖啡”。
一眨眼,這位老友都去了35年了。
“光老。”江弦打了個招呼。
光未然看他一眼,笑笑,“江弦來了。”
江弦先寒暄兩句,隨後和光未然提起館的事情,光未然頗有興致,十分讚成。
江弦便把巴金的信拿給他看,“巴老現在的想法是,先搞一個緣起和方案,征集一些同誌參加,寫個緣起請大家簽名發起,然後在作協理事會上把這建議正式提出來,形成一個決議。
這件事李小林已經問過了茅盾先生,茅盾先生非常讚成這個建議,還表示要把他全部創作資料提供給館。”
江弦在光未然這兒一坐就是一下午,還把他草擬的方案給光未然講了講:作協成立一個委員會來領導,所有作家的材料都收,不作評論,向中外研究人員供應材料,收取手續費以運營。
光未然肯定的點了點頭,“這是個好方案。”
“我人微言輕,發起簽名這件事,還是希望您老來組織。”
光未然笑了笑,“那我這把老骨頭就再出把力,江弦,這件事你費心了。”
“瞧您這話說的,為中國做份貢獻。”江弦輕笑一聲。
他現在拎得也很清,這件事兒裡他能作為一個奔走者,就算是一番很大的貢獻了,沒必要想那麼多。
從沙灘北街離開,剛拐過一條街道,耳邊滴一聲響。
“【送繭工】+【血】=長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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