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迪在牆角吐了至少半個小時,然後搖搖晃晃地離開了。
佛吉尼亞和那十幾位貴族,雖然笑得很大聲,但並非惡意的,隻是充滿調侃罷了。
因為他們真的相信,吃木乃伊對身體很好,吃啥補啥。
特彆是法老王的木乃伊,更有功效。
這是阿歐羅的傳統名貴美食,窮人還吃不起呢。
本來哈迪吐了十幾分鐘,便已經感覺好很多了的。
結果佛吉尼亞很貼心地用盤子端了兩顆木乃伊的‘荔枝’過來。
看著盤子中兩顆黑乎乎的乾扁小豆子,再聯想到這玩意的出處,頓時他吐得更凶了。
之後,佛吉尼亞便哈哈大笑著,安排人把哈迪送出了城堡。
再被林克扶到了馬車上,啟程回家。
馬車搖搖晃晃,雖然哈迪更想吐了,但他的臉色也冷了下來。
剛才佛吉尼亞趁著給他送‘荔枝’的時候,悄悄在他耳邊說:“我前麵時間在王城晉見國王時,有位‘匿名’跟我說,想要買你的命,我沒有答應。而且最近我們河溪郡裡來了一群外人,我不好調查,你自己小心些。”
果然是王室嗎?
哈迪內心嗬嗬了聲。
佛吉尼亞雖然說他不好查,但實質什麼都說給哈迪聽了。
果然聰明人的說話藝術,就是不一樣。
接下來,哈迪隻要調查這兩三天從外麵進入河溪城的團隊,便可輕而易舉地找出‘那群人’。
回到家裡,哈迪躺在床上很久才緩過勁來。
莉莉安溫柔地服侍著他洗澡,換衣,然後暖床睡覺。
現在他已經是男爵了,雖然是最低等的貴族,但也是貴族。
他很想找個人來分享這件喜事,但思想來去,隻得歎氣。
自己的兩位‘發小’,皆已外出曆練。
自己的女人蘇菲,又跑去魔界了。
想真正找個說話聊天解悶的人,都很難。
他長長地歎了口氣後,閉眼休息。
第二天,他沒有練劍法,而是孤身一人去了城裡,找到一間酒館,推門進去。
因為是早上,酒館中沒有客人,隻有一個酒侍在打掃著衛生。
酒館的空氣,彌漫著濃重的酒精味。
見到哈迪,這名年輕的酒侍有些驚訝:“噢,讓我看看,這是誰?愛哭鬼~~哈迪!”
哈迪笑著靠近過去,給了對方一個擁抱,說道:“好久不見,愛吹牛皮的頓普森。”
這動作把對方給搞蒙了,好一會後,頓普森驚歎道:“這才半年沒見,你變化真大。以往要是我這麼說,你早用陰狠的眼光看著我了。”
哈迪順手搬了個椅子過來,坐下後笑道:“以前不太懂事,現在很多事情,都突然間就都明白了。”
頓普森長相很普通,他靜靜看了會哈迪,從旁邊摸了個酒杯,倒滿杯,放到哈迪麵前:“抱歉,以前我也有不對的地方。”
哈迪把酒一口悶了,還舉高示意了一下:“都沒了。”
兩人沉默了一會,然後同時哈哈大笑。
頓普森擦去眼角的淚花,說道:“要是以前你就是這種性格,我們早就是好朋友了。”
“現在也不遲。”
“也是。”頓普森重重地拍了兩下哈迪的肩膀,說道:“最近一定很辛苦吧,不但要處理你父親的事情,還得提防不知來路的敵人。”
“伱知道了?”哈迪有些好奇。
“也不想想,我們是做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