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元騎單車回住處,路過一間服裝店,進去買了幾套衣服。
現在經濟條件允許,不必要去地攤買那些便宜的服裝穿。
還買了一雙涼皮鞋,幾雙絲襪。
連內衣褲,錢包和皮帶都換了新的。
以後上班穿工作服,下班後穿得時尚潮流,走到外麵都不會被當地人認做是打工仔。
他現在是打工仔,但至少也是高級打工仔。
在租房一樓門口碰見陳樹清和他老婆呂豔梅。
殷元問陳樹清:“老鄉,又準備過來玩牌,還是打麻將?”
餘陽縣有很多人在這邊打工,進製衣廠、家具廠、塑料廠,還有搞建築的,甚至做小生意,跑摩托車出租的。
因為殷元在餘陽縣祁山鎢礦上了幾年班,所以他認識的大都是餘陽人,相反平香市的老鄉他認識的比較少。
餘陽縣的年輕人閒暇時間就喜歡玩牌賭錢,甚至詐金花,有時玩起興趣來,連續在賭桌上不吃不喝玩幾十個小時,不死不休的樣子。
前世這個陳樹清就有一次在賭桌上賭二十多個小時的經曆,他老婆到處去找,差點去派出所報警他失蹤。
殷元幾個跟他們一起租房的也騎車到處去找。
那個晚上呂豔梅在外海大橋底下還抱著他嗚嗚大哭了一場。
第三天這家夥說贏了三千塊錢回到住處,說是跑到外海工業園幾個老鄉租房處,一直在玩詐金花,每次下一元的注。
呂豔梅狠不得要咬他幾口,看見他贏了幾千,頓時臉色就變緩和了,當場就心疼起他,說二十四小時不吃東西肯定餓壞了。
後來這家夥主動請他們幾個去飯店吃了一餐飯。
但是大部分時間他是輸多贏少。
他經常以這件事為例,說他贏錢的話,一次贏的錢就等於在工廠乾幾個月。
陳樹清此時看見殷元,想到他是畫畫的,準備去工藝廠做美工的,於是打趣他:“殷畫家,你不是說去玻璃工藝廠當美工麼?去了沒有?”
呂豔梅問他:“你也是餘陽人?”
陳樹清說:“殷元是半個餘陽人,他是祁山鎢礦的工人。”
呂豔梅說:“老鄉,工人老大哥鐵飯碗不拿,跑到廣東來進廠打工?”
殷元說:“現在的鐵飯碗屁都不是,不用多久,國企無數工人下崗,還不如早點出來進廠打工。”
三人朝樓梯走去。
呂豔梅表示同意:“我表弟在縣化肥廠上班,來信說下個月沒班上了,要來廣東打工了。”
陳樹清又問殷元:“你找到工作沒有?要不要我介紹一個老鄉給你?他跟很多玻璃工藝廠的老板都很熟悉,讓他介紹你去。”
“是誰?”
“潘念輝,這家夥專門在玻璃工藝廠混,工資每月都可以拿一千多。”
殷元想:潘念輝這家夥吹牛的功夫還是不錯,很多老鄉都知道他在工藝廠混得可以。
殷元說:“我做美工憑手藝吃飯,不用其他人介紹。畫得好,老板自然會留我,畫得不好,彆人介紹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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