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灶榮見他穿得單薄,還把身上穿著的棉襖脫下來給他。
孫東來還若無其事地說:「你們回去吧,我在這裡坐坐,等下就回去。」
路過倉庫,殷元還對孫灶榮幾個孫姓兄弟說:「你們幾個今天晚上最好把孫東來勸回你家去,不然他半夜跑回家跟孫會計產生衝突,兩人用刀砍起
來就出事了。」
孫灶榮說:「不至於吧,氣頭上說砍他,還會真正砍呀。我回去穿件厚棉襖,然後再去找他。」
幾個人都陸續回了。
殷元也不好說什麼。
弟弟勸他:「算了,是他們孫屋人的事,不用管他們。」
前世殷元這一年在江明沒有回來過年,後來聽說孫東來因為跟孫會計吵架,當天夜裡爬圍牆躲進後院自己房間,被孫會計發現要砸門去砍他,孫東來緊閉房門,孫會計打不開就一直端個椅子守在外麵罵他。
到天亮,孫屋幾個堂兄弟去勸架,聞見從房間內傳出一股濃鬱農藥味。
眾人把門砸爛,看見孫東來喝了農藥,倒在地上。
眾人慌亂把他送到縣醫院搶救。
灌腸打針急救,一直到當天夜裡,宣告不治。
今世看來也是要事件重演。
可是這個關口,他又能怎麼樣?
他對孫灶華說:「我跟你去勸勸他吧,人在這個時候很容易犯糊塗。」
他讓孫灶榮回家穿了衣服再出來。
孫灶華雖然不怎麼情願,但還是跟殷元出去找孫東來。
李小軍也跟了來。
殷紅兵並沒有跟去。
孫灶華帶殷元到剛才孫東來停留過的那處田埂上,卻沒有看見他的身影。
「剛才他還在這個地方,現在他又跑到哪裡去了呢?」
殷元說:「去外麵堤壩上,河灘上找找?」
天空開始停止下雪了,陣陣寒風像刀子一樣割在身上。
殷元體質好,並不覺得有多冷。
但是旁邊的李小軍和孫灶華卻凍得牙齒都在咯咯響,凍得渾身發抖了。
「河灘上這裡這麼冷,東來應該是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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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元看見河灘方向一處窩窪處冒起一股黑煙。
「他應該在沙廠前麵的窩窪處烤火,我們走前去看看。」
沙廠是孫榮軍承包的,過年這幾天也沒人看守了。
幾人走到路口處果然看見孫東來找了一堆枯樹樹枝一個人在烤火。
幾人走前去。
孫東來看見殷元,臉現尷尬神情。
殷元問他:「兄弟,有什麼打算?」
孫東來說:「能有什麼打算,家裡容不得我就隻能離家出走了,這個家以後也不打算回來了。」
李小軍說:「乾脆跟我們去廣東打工,跟我們去搞裝修也是很賺錢的。」
孫灶華說:「人家在他表哥飯店做廚師,一個月都可以賺五六百塊錢,比一般當工人的還多。」
這時沙廠那邊有個青年人,身旁兩條狗。
狗看見河堤邊有動靜,朝這邊衝了過來。
後來孫榮軍也跟了過來。
發現是殷元幾人後,知道了孫東來今天跟他爸吵架的經過。
他說:「東來,你今晚就去我沙廠工棚這裡住吧,有床有被子,可以睡。房間還有電視可以看。隔壁是廚房,可以自己生火煮飯菜吃。身上有錢沒有?沒有的話我給你幾百塊。過年你都可以不回去。」
殷元幾人覺得這個是最好的方法。
去其他人家裡,畢竟大過年的,待得不自在。
萬一孫會計知道了,去找人家麻煩也不好。
孫灶華說:「榮軍哥這主意最好,你就在沙廠這邊待幾天,過了年就跟我們去廣東打工。你爸做夢都不會想到,你會躲在這裡。」
外麵凍得越來越難受。
孫東來跟孫榮軍去了沙廠工棚。
殷元幾人
回家。
一家人還在客廳看電視,殷元跟他們說了孫東來的事情。
大家都在唏噓不已。
紅兵說:「這個孫會計也真是的,當初是他自願戴這頂帽子的,二十多年都過去,到現在來計較這件事了。當初不計較?」
老爸說:「這件事一直像根刺紮在他心上,現在他兒子要結婚,要他出錢了,而且不管是禮金,還是禮物都比彆人多,越想心裡就越不平衡了。所以訂親出了禮單,他就開始後悔了。」
還是老爸分析得有道理。
外麵天冷,還是早點鑽被窩好。
摟著老婆睡覺,管他外麵冰雪融化成冰。
曬穀場上因為雪水緣故,也結成了一層厚厚的冰。
半夜時分隻聽見撲通撲通,有人連摔了幾個跟鬥。
外麵才剛剛有點蒙蒙亮,還不到五點鐘。
很快就有人就拍響了外麵的院門。
「紅兵,紅兵,起來開一下門,有件事找你幫忙。」
是孫灶榮的聲音。
殷元和紅兵同時從各自房間走了出來,打開院門。
「一大早的,有什麼急事?」
「東來半夜跑回家,大概是想偷偷拿點衣服,被他爸發現了,拿刀要砍他,他就躲在房間任憑他爸在外麵罵。我們幾個聽見動靜後,就去勸,發現他半天在房間沒動靜,在後麵窗戶一看,聞見濃鬱的農藥味。想讓你麵包車,送他去醫院搶救。」
紅兵這時當然也不好拒絕,村裡有二三輛拖拉機,但是外麵這麼冷,拉一個吃了農藥的人,危險性很大。
他開上麵包車就跟孫灶榮幾個人去了孫東來家。
殷元想不到:原以為孫東來已經躲過了前世的那場命運,想不到還是在劫難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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