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侍奉太子殿下多年,殿下待我們極好,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翼王殿下都能及時發現,才幸免於難。偏偏這次,奴才發現得太晚,未能及時稟報……”
宋衍熠的聲音雖弱,卻帶著威嚴:“住口!誰準許你在這裡胡言亂語!”
“父皇切勿輕信這奴仆的一麵之詞,我與六弟同為一母所生,即便偶有分歧,也絕不會做出此等卑劣行徑!”
太監的聲音顫抖,卻帶著幾分堅持:“太子殿下太過仁慈,您因顧及與六皇子的骨肉親情,已不知遭受了多少暗中的攻擊!”
“太子殿下的尊貴之軀,怎能承受如此不白之冤,請殿下莫要阻止奴才,讓奴才將真相說出來吧!”
皇後心疼地坐在宋衍熠身邊,目光中滿是憂慮:“熠兒,他說的是真的嗎?”
宋衍熠低垂著眼簾,沉默不語,那姿態仿佛是對這一指控的默認。
崔縕蓉在一旁靜靜觀察著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麵上波瀾不驚,內心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她原以為宋衍熠會用更溫和的方式擺脫禁足,沒想到他會采取如此極端且風險極大的手段。
這樣一來,即便最後宋衍辰得以洗脫嫌疑,也難以挽回在皇帝心中失去的信任。
畢竟,他們兄弟間的不和早已是宮中公開的秘密,一旦擺上台麵,事情的性質便截然不同。
崔縕蓉垂下眼簾,心中暗自思量,看來宋衍熠今日便能離開這禁足之地。
她眼角的餘光注意到皇帝的麵色已沉如寒鐵,“朕竟未料到自己的兒子中竟有人行此卑劣之事!好,真是好極了!”
“來人!即刻宣六皇子進宮!”
太監領命,匆匆向東宮外奔去。
皇帝轉頭看向虛弱的宋衍熠,語重心長地道:“你好好休息,不管下毒者是誰,朕都會為你討回公道。”
言罷,他轉身離開了東宮。
宋衍熠與皇後交換了一個眼神,那眼神中有計謀得逞的狡黠。
宋衍熠望向崔縕蓉,眼中滿是歉意:“讓縕蓉姑娘受驚了,還請縕蓉姑娘當作剛才的一切未曾發生。”
他的語氣中帶著請求,似乎在為這複雜宮廷鬥爭中無辜卷入的她感到抱歉。
待我稍事恢複體力與精神,必定親自向父皇稟明一切,以免六弟無辜受累,蒙受不白之冤。
“太子殿下與六皇子之間的情誼深厚,實乃手足情深的典範,實在令人感佩。”崔縕蓉輕聲讚許,她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然而,太子殿下初愈,身體尚需調養,不宜過度操勞心神,微臣願意為殿下開具幾味安神寧心的藥物,幫助殿下能夠更好地休息。”
言畢,宋衍熠的臉上綻放出溫和的微笑,那笑容讓人不由自主地心生好感。
“那就勞煩縕蓉姑娘了,你的醫術我一向信得過。”宋衍熠的話語中充滿了信任與感激,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溫柔。
崔縕蓉微微欠身行禮,隨後悄然退出了宮殿。
一切安排妥當後,崔縕蓉緩緩步入宮門,正欲離開之際,卻意外遇見了急匆匆趕往宮內的宋衍辰與溫殷暘。
她與溫殷暘的目光在空中交會,無需多言,從對方的眼神中讀出了沉重與憂慮。
兩人隨即默契地收回視線,繼續保持著表麵的平靜。
回到崔府,崔縕蓉快步穿過庭院,直奔自己的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