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玉嬌枝深吸兩口氣,趁此時機,心底默念咒術。
玄門望氣術!
隨即就看到一團黑色煞氣,從李吉頭頂衝天而起。
煞氣如柱,無比濃鬱。
其中又透著一道拳頭大小的白氣,白氣中夾雜一絲赤紅。
紅即是人望,也代表官氣。
換句話說李吉有成為一縣之宰的可能。
不過,那一絲紅氣,細若遊絲,若隱若無,又好像隨隨便便一股風就能給吹散似的。
這同樣也說明李吉是一個沒什麼根基的人物。
玉嬌枝見此一幕心緒才逐漸穩定下來。
“一個狠茬子罷了,說他是什麼魔星概不可能。”
隨即念頭又是一轉。
“不對,他既然能壞了史進命數,說不定也是什麼魔頭轉世,隻是氣運伏身而不顯。我且多觀其行才是。”
玉嬌枝心中定計,慢慢又把眼睛閉上,佯作發顫模樣。
……
山路難行。
一路上,李吉攙著腳步不聽使喚的玉嬌枝往縣城中走。
因為想著自己割人頭的一幕嚇著她了,於是,李吉倒也溫和許多,後來乾脆是連摟帶抱把她給送到客棧。
說起來小娘子一身嫩肉摸著蠻舒服的。
李吉心中卻是也升起一些漣漪,他沒急著回家,而是非要看完玉嬌枝變的戲法才肯走。
變錢法?
倘若真能憑空變化些錢來,那自己練兵的計劃不也就有著落。
錢能通神。
李吉想的是如果錢夠的話,他就可以做許許多多事情,買個官身也不是不行。
當然法術肯定是有某些限製。
不然天下早就大亂。
也有一種可能是這個小姑娘欺騙於他。
從頭到尾都在說謊,那她目的又是什麼?
這種可能性很小。
一時間念頭浮動。
客棧中。
玉嬌枝找店家要了個麵桶,又找了一條細繩,一堆石頭。
她嬌滴滴站在李吉麵前伸出白嫩的掌心道:“李大哥,你有一枚銅錢嗎?”
李吉有些詫異於她氣色恢複之快,很爽利取了一枚銅牌給她。
少女的指尖輕輕抹過李吉的手心。
沒由來讓李吉的情緒生微微波動,口舌莫名有一陣燥熱。
“她是有心?無心?”
李吉心道。
玉嬌枝用繩子把銅錢穿過,再拿麵桶把所有東西一下蓋住。
之後,又倒了一碗清水,一手端著,一手念咒語,“疾!”玉嬌枝含水一噴,再揭開麵桶時,就聽到嘩啦啦響聲。
那是銅板碰觸地板的清越聲音。
“這裡有多少枚銅錢?”
誰知李吉見此一幕,眉頭卻是微微一壓問起。
“一貫左右。”
玉嬌枝驕傲地說出一個數字。
“多少?”
李吉險些以為自己沒聽清楚。
一貫錢。
那才多少?
一個都頭巡崗一天,大差不離地就能掙一貫多錢。
這點錢,逗樂子是吧?
“你最多的話能變幾貫錢來?另外可不可以直接變金銀?”
李吉有幾分不甘地追問道。
玉嬌枝輕輕豎起一根指頭。
“什麼意思,就一貫錢?”
李吉眉頭皺得更深與自己的期待相去甚遠。
“是一天隻有一貫錢,銀子的話,奴家暫且沒那個道行,不過,世上興許有其他的高人能點出金銀。”
瞧著李吉麵色不虞,玉嬌枝微微後退了半步才道。
柔弱如嬌嫩花朵。
除了能勾起男人的保護欲外,同樣也能激發獸性。
隻是……
李吉根本不看她一眼,反倒是全神貫注地盯著那些銅錢,並且伸手把玩起來。
“一天一貫錢,一個月也不過三十貫錢,還比不上一個都頭的俸祿。貪官隨便搞一點,中午一道菜都不止這些錢。”
李吉伸手仔細檢查了一番,銅錢重量與硬度都沒任何問題。
論及法術,確實也有一些神奇的地方。
“還有什麼缺陷沒有?”
李吉一仰頭,再度問道。
“七天,法術最多維持七天,就會變回石子。”
玉嬌枝輕聲解釋。
她能看出李吉的心情已經變得不太開心,從最初的興趣高漲,直接攔腰消退下來。
“說白了就是個障眼法。”
希望多大,失望就多大。
李吉手指輕輕摩挲銅板,腦袋卻是轉得飛快,片刻,他才再次開口:“法術我也看了,一般般吧。不過,也算是為我開啟了一扇新的大門。另外你有什麼事情,需要我來幫助你的嗎?”
玉嬌枝張了張嘴:“如果可以請恩公幫我查閱一番縣衙裡的卷宗,看一眼我父親王義到底是被發配到哪一座險惡軍鎮?”
“行,我知道了,等我消息吧。最遲一兩天。”
說罷,李吉起身就走,絲毫不顧玉嬌枝眼巴巴的神色。
他既不是閉門不納不沾紅塵的魯男子,更不是西門慶那般看著一些好顏色,就不顧人倫道理,恨不得全部往自己家中領走的角兒。
玉嬌枝如今無依無靠,按理來說最是好騙。
定性差一點的人,說不得就仗著救命恩情,把人往家中帶,今夜就洞房花燭。
不過,李吉卻是不想與這樣的女子有任何沾染。
法術看了就行,大致明白是個什麼情況。
至於其他的。
一個會妖法的古古怪怪的陌生女子,誰會傻乎乎就往家中領,可憐她?
犯不上,人家能變錢來。
錢通鬼神,有錢哪裡去不得?
孔子不是也說過敬鬼神而遠之,且唯女人與小人難養也。
玉嬌枝兩條都沾,於自己又沒什麼裨益,李吉是恨不得往後不要來往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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