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進入祠堂內見到朱暌被打的皮開肉綻渾身是血,鼻涕橫流,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張氏是保國公朱永的繼室,保國公原配妻子早逝後來便迎娶了張氏。
張氏看到朱暌的淒慘模樣一下子撲到兒子身上,朱永見狀頓時下不去手了,總不能連著張氏一塊打吧?
張氏是上一代英國公張輔的小女兒,如今英國公張懋的親妹妹,保國公的大兒子、二兒子是原配所生,三子朱暌是張氏嫁給保國公後生育的第一個兒子,自小寵溺,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朱暌含著金湯匙出生,父親是保國公,舅舅是英國公張懋,京中勳臣二代紈絝們紛紛惟他馬首是瞻,乾過不少荒唐事,像什麼當街調戲良家那都不是事。
仗著自己的父親、舅舅的威勢,朱暌為非作歹,將京中鬨得雞飛狗跳,兩位國公爺也沒少教訓他,每每都被張氏攔下,因此朱暌是屢教不改,京中百姓私底下笑稱朱暌就是當代房遺愛,虎父犬子的典型。
張氏一邊哭哭啼啼一邊說道:“老爺,你怎麼下得去手的!你看看孩子都被你打成什麼樣了,乾脆連我一塊打死算了。”
說完又對著朱暌說道:“孩子,你沒事吧?心疼死為娘了。”
朱暌扯了扯嘴角艱難的笑了笑:“娘,孩兒沒事,習慣了。”張氏聞言那是淚流滿麵,不停地拍打著朱暌的後背讓他喘喘氣。
朱永神色苦悶仰天長歎:“唉!慈母多敗兒,慈母多敗兒啊!”
張氏道:“暌兒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能不心疼嗎?”
朱永見朱暌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怒上心頭嗬道:“逆子!你還敢笑,老子今日打不死你!”
朱暌想到剛剛受到的家法打了個寒顫,連忙拱手求饒:“孩兒錯了,再也不敢了,父親大人繞過我吧。”
張氏也跟著和稀泥,剛剛說道打死他隻不過是氣話罷了,朱永明白張氏來了以後這家法就執行不下去,他沒注意到朱暌低下頭時眼裡滿是怨毒。
朱暌不敢記恨保國公,隻能將滿腔恨意轉嫁到李傑身上,心中暗自打算指使旁人好好教訓教訓李傑,以他的身份隻要動動手指有的是人來巴結他。
李傑這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無形中又多一位敵人,敵人不可怕,可怕的是對方是個肆無忌憚地紈絝,鬼知道對方會不會使用什麼盤外招。
朱誌才乃是京中有名的豪商,知情人都知道他是寧王的手下,平日裡最愛的就是聽曲,晚飯後正靜靜的欣賞舞曲,尤星氣喘籲籲的來到偏廳。
“老爺,不好啦!出大事了!”
尤星素來穩重,他口中說出大事了那肯定是真的發生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了,朱誌才揮了揮手示意舞姬、樂姬退下,然後開口道:“發生什麼事了?慌慌張張的,這可不符合你的性格。”
尤星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順了順氣:“老爺,朝中開中問題出結果了,我剛剛探聽到消息就立刻前來彙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