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錢!錢!
在任何一個時代,沒錢都是寸步難行的,破敗的院牆,四處漏風的寒屋,空空如也的廚房,滿是針線痕跡的衣物,如此種種無一不明著生活的拮據。
這些外物倒是不急,但是穆念慈的病可脫不得。
冬雪紛飛,彤雲密布,一團團雪花在上飛舞盤旋,紛紛揚揚,輕輕地落在地上,層層鋪就的雪花眨眼睛又厚了一層,這景象在現代人眼裡當屬難言的美景,都瑞雪兆豐年,但是前提是你能熬過這個漫長的冬,這場大雪一下不知道又有多少屋子被壓塌,又有多少人要無家可歸。
‘唉,還是先找找錢吧。’
李傑印象中楊過是知道家裡的錢放在哪的,偶爾他還會偷拿個一文兩文向遊貨郎買糖吃,不過他絕對不敢多拿,畢竟家裡的錢不多,突然少了一大截母親肯定會懷疑的。
錢就藏在穆念慈的床底下,李傑輕輕的推開房門,發現穆念慈吃過粥已經沉沉的睡去了,麵頰上若有若無的還帶有一絲微笑。
好兆頭!
她能笑就明對著世間仍有眷戀,藥醫不死病,佛渡有緣人,醫者能夠救那些可以挽救的病,倘若穆念慈地心結打不開,即便這次救好,也難保下次不會找個其他由頭複發。
‘楊過真的是太調皮了!’
腦海中地記憶半數以上都是楊過各種調皮搗蛋的畫麵,真正有用的東西實在是太少了,不過好在原主調皮歸調皮,武功這方麵倒是沒有落下多少。
想想也挺好逗的,原主學武的初衷是為了抓更多的魚,爬更高的樹,掏更多的鳥蛋,穆念慈給他灌輸的思想他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壓根一點都沒聽進去。
李傑輕手輕腳的從床底拿出裝錢的鐵箱,然而這箱子也不知道是用什麼東西做的,拿上手的第一感覺就是好重,一個不穩裡麵的銅錢互相撞擊發出一陣叮鈴當啷的聲音。
“恩?”
穆念慈醒了,轉頭一望就看到了正在拿錢的李傑,想到之前的那碗粥,她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
“過……兒,你是準備拿錢去買吃的嗎?”
“咳咳!”
“外麵……好……像……又下雪了,冷路滑,你當心一點,你要買包子……的話就去……鎮上的吳記……包子鋪,咳……咳,他們家的包子價錢最是公道,皮薄餡多,一個豬肉包子三文錢,五文錢可以買兩個,你要買的話最好買雙數。”
“咳咳……你要是想吃羊雜麵……的……話……咳咳……就去錢大娘麵館,他們家的最好吃,一碗7文錢。”
李傑聽到穆念慈斷斷續續的這些話心裡有些感動,病得這麼重了還想著孩子能不能吃飽,可憐下父母心啊。
“娘,過兒不是餓了,我剛剛在廚房看到藥沒了,我準備去鎮上給您再抓兩幅藥,吃了藥您一定會好起來的。”
兩行熱淚撲簌簌的滾到穆念慈那因為生病顯得有些發黃的麵頰上,穆念慈噙著熱淚,想話,但是嘴角抽搐幾下,卻是一個字都沒出口,她想到自己先前偷偷把藥倒掉的舉動,不禁深深的自責起來。
李傑見狀上前一步趕緊伸手擦了擦她臉上的淚珠:“娘,您彆哭啊,是不是過兒哪裡惹您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