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霧氣朦朧,陰沉沉的,村裡很安靜,路上幾乎看不到行人,偶爾能看到一兩個老人慢吞吞的走在鄉村的小道上,村裡的大部分青壯年都外出務工去了,留在這裡的基本上都是老年人和兒童。
興許是原主的人緣太差,或者是名聲太壞,路上遇到的人沒一個和李傑打招呼的,即使主動問好迎來的也是冷漠。
李傑心裡默默的歎了口氣,有著原主記憶的他,當然知道為什麼會受到這種待遇。
原主即便在混賬,回到村裡之後,還是表現的乖乖的,但架不住同村小孩的嘴啊,在學校裡原身可是一霸,他乾的事要不了多久就被傳回了村裡,一傳十,十傳百,名聲可不就臭了。
李傑暫時也沒有解釋的必要,何況你說了,也得要有人信啊,既然明知道解釋沒用,何必去浪費口舌,而且日後和這些人的交集肯定不會太多,完全沒必要去在意這些人的感官。
有這個功夫,還不如思考接下來該怎麼賺錢。
好在原主是初三的時候進去的,尚在九年義務製教育的範疇以內,學校隻是做了開除出校的決定,沒有直接開除學籍,如果之前原主讀的是高一,那麼極有可能被開除學籍。
開除學籍和勒令退學完全是兩個概念,前者想要恢複學籍手續上無疑要複雜的多,後者隻要換上一所學校重新就讀就可以了,雖然可能某些學校會拒絕收留原身這種問題少年,但是總歸會有學校願意接受的,關鍵就看你錢給的到位不到位了。
依照目前的情況,原主的父親肯定是不願意出這筆錢的,隻能靠李傑自己賺了。
約莫步行了五分鐘,原身的家在村子的南邊,沒過多久,一座農家小院映入李傑的眼簾,外圍的院牆是土打牆的,打從原身記事起就住在這座房子裡,每年都要經風吹日曬,每年都會侵蝕變薄,勤勞的謝山每年都會用稀泥在外牆上重新摸一遍泥巴,一來二去院牆不僅沒有破敗,反而越來越厚。
院門沒落鎖,李傑徑直推開了院門。
吱呀。
院門雖然顯得很舊,然而卻很乾淨,不過年限太久不免發出吱呀的響聲。
院子裡的地麵是用青磚鋪就的,這種石頭山裡很多,隻要花上些許力氣,一毛錢都不用花,而農村人最不缺的就是力氣。
“隨著溫度的上升,冰雪消融…………一隻饑餓的北極熊被困在岸邊……”
裡屋意外的傳出了電視機的聲音,聲音渾厚、字正腔圓,典型的播音腔,言辭的內容無不昭示著,這是一檔動物類紀錄片。
正堂的大門敞開著,一個麵色黝黑,額頭上清晰地鐫刻著歲月留下的皺紋,飽經風霜的兩鬢微微發白,他沉默的觀看著平時從來不看的電視節目,時不時吧唧吧唧的吸著手上的旱煙袋,今天本來應該去村東頭胡家幫忙蓋房子的,但是前天他接到少管所打來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