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7日,小雪,高考如期而至。
這一天,無數考生滿懷期待的走進高考,他們有的是工人,有的是應屆畢業生,有的是農民,有的是待業的知青,有的是剛剛退伍的軍人,有的是工農兵學員。
年紀小的隻有十幾歲,年紀大的已經三十多歲,在原本的命運裡,他們這輩子或許都不會有交集,但是卻因為高考而彙集到同一個考點,同一個教室,未來或許還會進入同一所大學,考入同一個專業,住在同一個宿舍。
命運就是如此的奇妙。
時隔多年的又一次高考,牽動了無數人的心,學生,家長,老師,學校,甚至是國家,就連那位老人也投來了關注的目光。
李傑這次分到的考場是首都第十一中學,位於崇文門附近,和天壇公園挨在一起。
第十一中學雖然是50年剛剛成立的,曆史無法與那些百年名校相比,但是十一中學的名頭卻絲毫不弱於這些名校。
因為它是建國以來四九城建立的第一所公立學校,是xxxx子弟學校,看名字就知道這所學校有多厲害。
天壇公園原主以前來過好幾次,經過時遠遠地看過幾次學校的大門,從未進去過。
雖然原主很羨慕能在這裡上學的學生,但是對於李傑來說,這些都不重要,以他的層次,隨便哪個學校都一樣,名校光環對他可有可無,隻要他有心,學校最終會以他為榮。
十一中學的校區很大,但也就那樣,再大它也隻是五六十年代的建築,完全無法與後世的中學相比。
李傑依照著準考證上的信息和現場的指示牌,很快就找了自己的考場。
這時候的準考證和後世的準考證相差的並不大,該有的信息都有,正上方印著四九城1977年高等學校招生準考證。
下方依次印著姓名、報名號、報考科類,縣(區),考試地點,在這些信息的右側,貼著一張兩寸的黑白免冠照以識彆身份,防止替考。
由於籌備的時間太過倉促,加上報名的人又多,準考證上的照片蓋得並不是鋼印,而是用印泥蓋得章,另外準考證也沒有塑封。
總體而言,這張薄薄的準考證顯得有些簡陋。
雖然簡陋是簡陋了一些,但是這一張薄薄的紙卻凝聚著無數人的夢想與希望。
每一個考生領到準考證之後,都是無比的小心,生怕它皺了、折了、濕了、丟了,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都擺在自己的視線內,小心翼翼的保管者。
紙張雖薄,卻重如千斤,沉甸甸的。
它是希望,它是夢想,它是珍寶,它是改變命運的契機!
上午九點,考試正式開始,第一天第一場考的是政治,每天考兩門,下午1點半考第二場,文科考史地,理科考理化,明天上午是數學,下午是語文。
第三天考外語,現在的外語不像未來屬於必考科目,而是屬於加試,不會計入最終成績,哪怕考零蛋也不影響招生錄取。
五門科目也就政治對於李傑有那麼一點點難度,因為這個時候的思想與後世完全不同,他必須要收著寫,儘量符合當前的時代麵貌。
雖說有難度,但是也不大,隻要仔細答題,滿分不敢說,九十分以上還是有把握的,畢竟嚴格意義上,他也算得上土生土長,原主的記憶他全都有,相當於他親身經曆過一般。
考試開始之後,教室內隻剩下沙沙沙的書寫聲,監考老師巡視考生的腳步聲,以及時不時傳來的打哈聲、搓手聲。
冬天的首都很冷,恰好最近又有一股西伯利亞寒流襲來,透過窗戶可以看到外麵飄著的雪花越來越大。
幸好現在隻是下雪,而不是化雪,還沒到最冷的時候,雖然氣溫很低,考場內也沒有暖氣,手腳凍得冰涼,但是和外界的氣溫相比,考生的內心卻是火熱滾燙的,這點小小困難壓根就不算什麼事。
政治試卷的題目並不多,總共五道答題,六道小題,題目也不是很難。
比如第一道簡答題是馬克思————主義的三個組成部分是什麼,隻要上過政治課的人都知道,這道題儼然是一道送分題。
簡答題中唯一有點難度就是最後一題,要考生闡述在當前的國際鬥爭中,誰是主要革命力量,誰是主要敵人,誰是可以爭取,聯合的中間力量。
對於普通考生,尤其是那些不太關注時局的考生,這一題顯然是有難度的。
另一個考場內,姚文廣拿到試卷後,沒有第一時間去看題目,而是閉上眼睛默默念道。
‘主席,保佑我這次高考順順利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