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壩上的黎明靜悄悄,雖然今天給大家集體放了大假,但趙天山依舊如同往常一樣,天剛蒙蒙亮就背著獵槍開始了例行的巡邏工作。
天漸漸亮了,趙天山下意識的捏起哨子準備吹響,然而哨子剛剛碰到他的嘴唇,他立馬反應過來。
今天放假了!
想到這裡,趙天山又慢慢放下哨子,他的嘴邊也微微翹起。
三年多了,他早就習慣了每天早上吹哨,不論是酷熱的夏天,還是短暫的暖春,亦或者是嚴寒的冬天,從無例外。
不過,今天就算了吧。
大學生不比先遣隊的這幫糙漢子,難得放一天假,就讓他們好好睡個懶覺吧。
“大隊長,起得挺早啊。”
就在這時,趙天山的耳邊傳來一道熟悉的嗓音,轉頭望去,隻見李傑正笑吟吟的向他走來,肩膀上還挑著扁擔。
“習慣了。”
趙天山笑嗬嗬的回了一句,而後瞥了一眼扁擔兩頭的水桶。
“老馮,你這是乾嘛?”
“澆水啊。”
趙天山翻了個白眼:“澆水?今天不是給你放假了嗎?”
李傑將趙天山剛剛的話重新複述了一遍。
“習慣了。”
“你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言罷,趙天山頭也不回地就往宿舍跑去,待會要去挑水,身上背著一杆大槍,總歸有點不太方便,而且他還要去營地裡拿上挑水的家夥事。
片刻後,趙天山便去而複返,他的肩膀上和李傑一樣,同樣挑著一個扁擔。
“走,老馮,挑水去。”
李傑一邊走著,一邊調笑道:“你啊,真是閒不住。”
趙天山完美化身成為複讀機,還擊道。
“你不也是?”
朝陽初升,隨著一個有一個人的醒來,冷寂的營地終於熱鬨了許多。
沒過多久,營地上空便升起一道炊煙,魏富貴拿出珍藏已久的白麵,今天早上他要給眾人做白麵饅頭。
其實,如果條件允許的話,魏富貴更想做包子,而且是大肉包,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壩上的肉食儲備早已見底,隻剩下一小塊風乾的狼肉。
風乾的肉,自然是沒辦法作為餡料的。
“好香啊。”
覃雪梅推門走入食堂,聞到屋裡飄蕩的麥香味,情不自禁的發出一聲感慨。
旋即,她目光一轉看向正在廚房內忙碌的魏富貴。
“魏師傅,你這是在做什麼,好香啊。”
魏富貴擦了擦手上的蒸汽,笑著回道:“嗨,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就是饅頭。”
覃雪梅聳了聳鼻子:“是白麵饅頭吧?”
魏富貴點了點頭:“是。”
得到了肯定的答複,覃雪梅下意識的吞了口唾液,白麵饅頭啊,好久沒吃過了。
上次吃白麵饅頭還是剛上壩那會。
覃雪梅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竟然會對吃上一頓白麵饅頭充滿了期待。
“呀,好香啊。”
就在這時,季秀榮也走了進來,她聞到屋內的香氣發出了和覃雪梅同樣的感慨。
滴答!
滴答!
時間緩緩流逝,大學生們和先遣隊的隊員們一個個都聞著味走進了食堂。
得知今天早上吃白麵饅頭,眾人的臉上皆是揚起了幸福的微笑。
天天吃蓧麵饅頭,他們真的快吃吐了,尤其是大學生,他們在學校時,哪吃過這種苦。
沈夢茵環視一圈也沒發現那道熟悉的身影,再一看發現大隊長也不在,於是驚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