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進來。”
旋即,兩人一前一後走進了屋內。
進門第一眼,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副巨大的水墨山水畫,李傑瞥了一眼右下角的落款。
周和亞?
好像沒怎麼聽說過。
看筆法,應該也不是什麼名家,應該是朋友之間的贈禮,恰好馮茗又特彆喜歡,所以才掛在了玄關的位置。
穿過玄關便來到了客廳,整間房子的裝修風格是偏中式的,色調偏冷。
這種風格也很符合馮茗的性格。
既古板,又嚴肅。
“坐。”
來到客廳,馮茗伸手指了指一旁的沙發,隨後便自顧自的坐了下來。
看她的態度,明顯說明了一個問題。
現在的她,已經不把李傑當成小孩子看了。
誰家孩子這麼會演戲?
而且還演得挺像那麼回事的。
如果不是自己足夠警覺,隻怕還沒發現這一點。
其實,馮茗壓根就沒想到,李傑是故意讓她看到這些的。
演戲的目的,是為了換來平等交流的機會。
不然的話,馮茗隻會把他當成一個孩子。
哪個成年人會和孩子交心?
除了傻子。
“好了,現在你可以說出你的目的了。”
眼看李傑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馮茗冷著一張臉,單刀直入道。
“還有,你是怎麼知道那些事的?”
“如果你不說實話的,你彆想從我這裡得到任何東西。”
馮茗根本就不信李傑剛剛說的話。
做了那麼多事,僅僅隻是為了一封信?
聞言,李傑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就像是偽裝被人看穿了一樣。
捕捉到這一幕,馮茗的嘴角不由微微揚起半分。
歸根結底,不過是一個孩子。
這不,隨便一乍,就露出了破綻。
再怎麼早熟的孩子,仍然還是個孩子,自己吃過的鹽比他吃過的米還多,想要瞞過她?
休想!
緊接著,李傑的臉上依次閃過驚訝、尷尬、糾結等神色,小臉簡直皺成了一團。
許久,他彷佛下定決心,長吐一口氣。
“馮教授,其實,那封信確實是我今天來的目的之一。”
“當然,它隻是順帶的。”
“我真正的目的是,希望您能夠發表一份聲明,給我的養父做個證,證明他當年沒有抄襲您的論文。”
“你們的論文之所以高度相似,不過是因為題材撞車而已。”
“不可能!”
馮茗想也不想便一口否定了這個請求。
發聲明?
而且還是給林兆生作證?
怕不是想屁吃。
如果是換做彆的學生,她肯定不會把事做得那麼絕。
其實,當年她就知道,林兆生的論文沒有抄襲。
林兆生好歹也是她曾經的愛徒,那麼一個心高氣傲的人,怎麼可能乾出抄襲的事?
當年,隻要她發聲,抄襲的事多半會不了了之。
但她沒有。
永川大學數學係和三味大學數學係之間的恩怨素來已久,互相不對付,誰也看不慣誰。
林兆生本來是馮茗的得意門生,結果卻轉投了三味大學。
在馮茗看來,這種行為無異於是投遞叛變。
最得意的弟子,轉投了死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