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不論是王曾,還是丁謂,他們都沒閒功夫去管流言。
一到議事堂,王曾直接開門見山道。
「丁相,官家今日手簽的詔書,丁相以為何如?」
「交子務?」
丁謂眉頭一挑,麵露得意道。
看到王曾一副求教的樣子,丁謂不止臉上得意,心中也很得意。
他曾經在蜀地為官數載,關於蜀地錢荒的問題,他不單是了解,更做過調查。
在丁謂這等理財高手眼中,交子可是一個好東西。
不同於銅錢、鐵錢,發現銅錢、鐵錢,不僅需要開礦,還需冶煉等等一係列的流程。
而發行交子卻無需如此,隻要做好防偽和承兌工作即可。
除此之外,交子還能進行一定程度的超發。
因為迫切需要交子的大多都是商人,隻要保證承兌問題,商人們可不會大規模的兌換。
畢竟,銅錢、鐵錢攜帶不便,而且運輸的過程中也有被劫的風險。
(s:準備金的概念,其實那時候已經有了,隻不過名字叫法不一樣,意思是差不多的。
宋朝發行官交子便有本金製度,而且考慮到磨損、防偽問題,還規定了交子的流通年限)
「正是。」
王曾似乎沒有注意到丁謂的得意,繼續道。
「為國家大計考慮,還望丁相能夠摒棄前嫌,這交子之害,遺禍無窮,不該出現。」
「此話,王相該與官家說。」
丁謂笑著搖了搖頭,他覺得王曾有點認不清形勢。
官家是什麼人?
一言而為天下法!
連考覆交子的詔書都下了,這說明官家明顯有意設立交子務。
不然的話,官家完全沒必要特地下一份這樣的詔書。
結果,王曾卻想著逆勢而為。
這不是認不清局勢,什麼是?
交子的有點很明顯,同樣的,缺點也很明顯。
信任,建立起來很難,崩塌卻是一瞬間的事。
以官家的雄才大略,必然會對交子進行一係列的限製,但官家能做到,官家之後的官家能否一如往昔?
如果不能嚴格遵守規定,交子確實是遺禍無窮之策。
不過,這些卻不是丁謂該考慮的事。
後人自有後人福,他隻想活在當下,眼下他的難關都沒過去,哪有心思操心自己死後的事?
聽到丁謂的答複,王曾不由麵露苦笑。
道不同不相為謀啊!
他就不該對丁謂抱有一絲幻想!
與其對丁謂抱著不切實際的幻想,不如指望薛田那邊。
大中祥符二年(1009),著名的終南山隱士種放,告歸終南。
真宗很重視種放,為此特地設宴送彆種放,不僅如此,真宗還命參宴的朝臣作賦送於種放。
此次‘命題作文,中,晁迥、楊億、王曾三人被真宗評了優等,三人分彆親自謄錄,將所作之賦,送於種放。
因為這事,王曾和種放也算有點香火情。
而如今的益州知州薛田,少時恰好是隱士種放的學生。
王曾也不知道薛田會不會認那點香火情,所以,他才舔著臉先找了丁謂。
結果,沒有任何意外。
丁謂還是那個一切以前途為重的‘女乾邪,,士大夫該有的擔當,他是一點都無!
不多時,丁謂嗬嗬一笑,態度隨意的拱了拱手。
「本相尚有要事,如若王相沒有彆的事,本相便先行告辭了。」
言罷,不待王曾的回應,丁謂便徑直踏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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