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李傑給劉娥好好上了一課。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李傑需要的是執行者,而不是決策者。
簡而言之,他不需要那種想法太多的宰相,勤勤懇懇辦事的那種就足夠了。
而寇準,顯然不是這種人。
“既然六哥已經有了主意,那這劄子便留中吧。”
劉娥有意讓寇準回京,主要還是為了顧全大局,單從私人情感出發,她當然不希望寇準回來。
寇準這人,太強勢!
澶淵一戰,寇準甚至敢裹挾先帝親自去一線。
那一戰,得虧是成功了。
如果失敗,先帝出了什麼事,寇準絕對是千古罪人!
(s:劉娥不喜歡寇準,也是有原因的,哪怕沒有寇準密謀‘立太子,廢皇後’一事,他們兩個也尿不到一壺去。
他們的性格就注定了,他們沒法配合執政)
……
……
……
一轉眼,兩個月過去。
此時,王曾已經抵達青州,開始了半退休的日子。
出知青州後,他過上了慢生活。
雖然他是青州知州,但是以王曾今時今日的地位,很多事情,已然無需事必躬親。
絕大多數政務,青州通判就能妥善的處理好,
而且,王曾也不怕下麵的人不儘心,不儘力。
青州之內,沒人敢湖弄他?
彆看他現在被貶了,可擱在本朝,宰輔被貶,壓根算不上大事,隻要不是那種犯下大罪的,日後多半會有起複的機會。
另外,彆忘了王曾的年齡,他今年還不到五十歲,日後還有大把的時間。
所以,閒暇之時,王曾經常去鬆林書院講學,在他看來,為國家培養更多的人才,才是他現在應該做的事。
應天府。
相比於王曾的悠閒,範仲淹這段時間可是忙壞了。
他不止要應付那些上門‘討教’的儒士,還要給書院的學子講課。
最後,他還得每旬寫一封劄子上呈禁中。
這一點,也是他耗費精力最多的一件事,新學製該如何落地,此事不僅關係到他個人,更關係到千千萬萬的讀書人。
責任重大,他必須慎之又慎。
當然,繁忙歸繁忙,範仲淹本人卻是樂在其中。
居廟堂之上,則憂其民,為國是儘忠,本就是臣子的本分,也是他的個人理想。
京師。
劉筠一直在等待召回王欽若的詔書,隻是讓他倍感意外的是,宮中遲遲沒有詔令。
這讓他很是不解。
不是說官家和太後要召回王欽若嗎?
兩個月過去,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如今的朝局很是詭異,官家既沒有下詔召回王欽若,也沒有讓執政大臣推薦宰相的人選。
丁謂已經擔任了兩個月的獨相。
雖然這段時間,丁謂沒有弄權的意思,但防微杜漸,人的野心是慢慢增長的。
長時間讓一人為相,非善政也。
為了解決心中的疑惑,劉筠做了很多努力。
和他交往密切的幾人,如石中立、李遵勖、劉燁等人,都和他商量過。
甚至,他還給遠在西湖的林逋寫了一封信。
即便在寫信之前,他就知道這封信多半沒有回音,但他還是寫了。
寫這封信的真實目的,隻是為了傾訴一二。
其實,他很羨慕林逋那樣的生活,以梅為妻,以鶴為子,孑然一身,悠悠於天地之間,當真是令人神往。
(劉筠和林逋結識的時間應該是天禧五年,劉筠知廬州那會,劉筠的詩文集裡有寫給林逋的詩,地點發生在廬州。
劉筠兩次知廬州,一次是天禧五年,一次是天聖八年,之所以是天禧五年,那是因為天聖八年,梅妻鶴子的林逋那時已經離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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