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令負責發放鹽引的機構,多印一部分‘鹽引’即可。
章得象明白超發的危害,丁謂自然也是清楚的。
不過,在他看來,適當的超發是沒什麼問題的。
如今京師的交引鋪中,不知多少交引沒有換成實物,這些便是超發的空間。
(s:‘交引’和‘鹽引’本質上其實是一回事,交引是鹽引的雛形,區彆在於沒有獨立設置某個機構統一負責)
另一邊,呂夷簡也覺得鈔引製很不錯。
雖然他和丁謂達成了部分共識,但合作歸合作,該競爭的東西,還是得競爭的。
如財權。
而今,三司衙門中的關鍵職位,很多都是丁謂的人。
鈔引製度如果能夠得到官家的認可,他完全可以借著機會,將負責鈔引的部門從三司中摘出來。
鹽利有多厚,在座的人都清楚。
況且,鹽引在某些方麵還和交子類似,可以預見,一旦鈔引製正式實行,這個機構的權重絕對會大幅度增加。
參考國朝曆代天子的性子,將這等關鍵部門從三司中摘出來,也是符合祖宗法度的。
限製!
分權!
屆時,若是提出此意,想必官家是不會拒絕的。
“下官以為,此法不夠適宜。”
沒過多久,張士遜站了出來,對於鈔引法,他表示了明確的反對。
“物多則賤,寡則貴!”
“鹽價貴的根本原因,還是在於市麵上的鹽少了,唯有讓市麵上的鹽多了,鹽價才會便宜。”
“貨貴時,商貴通,鹽池裡的鹽,必須儘快輸送到百姓的手中,鹽才有價值,商人才能從中得利。”
“眼下的問題是什麼?”
“是貨物流通不暢!”
“歸根結底,還是吏治的問題!”
“然,鈔引法,有改革吏治問題嗎?”
“沒有!”
“不過是換湯不換藥罷了。”
“為今之議,不過奪商之利也,歸於公且專之,商賈如何處之?”
“固然,如公之議,十分之力且可歸於公也,其虧損極少,然,此十分不過原三分。”
“不若與商共之,商賈取中利,公取大利,此三分利變五分利之法也。”
張士遜說了這麼多,其核心意思是讓利。
畢竟,池鹽的產量並不低,鹽價貴的原因乃是流通不暢,是效能太低,是體製太過龐雜。
吏治,自古以來都是統治者的一大難題。
人少了,擔心監督不夠,人多了,效率不可避免的低了下來。
對於統治者而言,寧願丟到一部分效率,也得保證政權的穩定性。
故此,吏治的治理便是千古難題。
如何解決?
張士遜自認為沒那個能耐,他想到的隻有讓利,如此一來,既能調動商人的積極性,也能讓老百姓得到實惠。
畢竟,流通加速了,市麵上的貨物就多了,鹽多了,價格自然而然的就降下來了。
同時,鹽變多了,朝廷也能得到實惠。
換一個說法,唯有將蛋糕做大,朝廷、商賈、百姓三方才能互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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