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西北之地,德明野心,若不折其羽翼而長養之,其必飛矣。
另,遙望北方,契丹虎踞幽雲之地,進退皆在方寸之間,攻守之勢,乾坤倒轉。
方今之弊,可謂危矣!
治製之道,必有本末,所行方略,亦有先後。
此子大夫所宜知也。
昔秦皇漢武,縱橫捭闔,席卷八荒,整頓乾坤,今子大夫之言,雖未儘善,然亦必有可言之。
(指雖然你們可能無法陳述的儘善儘美,但集思廣益,仍然有可取之處)
其詳著者,朕將親覽焉。(策論優秀者,朕會親自閱覽)】
看到殿試的考題,在場的舉子秒變潮汐海靈袁華。
這道題我不會做,太難啦!
但再難,也得硬著頭皮作答。
唯一值得欣慰的大概隻剩下,今天隻考策論一道,且字數不限,文體不限。
】
後水閣。
看到李傑親至,在場的大臣和考官們紛紛起身。
“平身。”
李傑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眼下又不是什麼正規場合,私下見麵,沒必要一直繃著。
“諸卿且坐。”
言罷,李傑踱步來到禦座前,緩緩坐下。
“朕剛剛聽聞,卿等似乎覺得此科殿試題目太難?”
“回陛下,確有此言。”
呂夷簡躬身出對。
“應試舉子,大多不理庶務,平邊之策,非一是一日之功,如無日積月累,此題,確實難以作答。”
呂夷簡之言,並不是說答題太難,而是答得出彩太難。
能夠參加殿試的,大多都是飽讀詩書之輩,哪怕不知邊境內情,參考前代之製,現場編出一套像模像樣的答卷,其實也不算太難。
難的是,言之有物!
莫說是應考的舉子,便是讓朝中百官親自下場作答,一時之間,恐怕也無法揮就一篇雄文。
“哦?”
聞言,李傑輕笑一聲。
“如呂大參所言,恰恰便是改詩賦為策論的緣由嗎?”
“試問,呂大參進位,是以詩賦,還是以實務?”
聽到這話,呂夷簡連忙解釋。
“臣……臣並非此意,臣隻是覺得,日月之明,非一精之光也,物物相依,舉子事前所善多為辭賦之藝。”
“呂大參所言,亦有可取之處。”
李傑故意做出了一副沉思的表情,片刻後,緩緩開口道。
“此科殿試,除雜犯,不黜落。”(雜犯,指的是犯廟諱潛邸名,即考生需要避諱)
“諸卿以為如何?”
此話一出,在場的眾臣紛紛驚訝不已。
除雜犯,不黜落?
這明擺著是保送所有人中第啊!
除非考生腦抽,不然絕不會犯廟諱之罪。
官家的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他們還能如何?
當然是齊聲高呼。
“陛下聖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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