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範仲淹也正好看向了行駛中的馬車,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彙。
看到丁謂的那一刻,範仲淹稍微愣了一下,然後方才朝著丁謂點了點頭,算是隔空打了個招呼。
「範先生?」
一旁,一位年輕的士子看到範仲淹忽然停下腳步,不由跟著停了下來。
「沒什麼,看到一個熟人而已。」
「對了,守道,我們剛剛說到哪裡了?」
聞言,石介提醒道:「先生,剛剛說到下午您該入宮講經了。」
石介是去年從兗州州學考入國子監的,他能拜範仲淹為師,一方麵是因為才學出眾,另一方麵也是得益於王曾的推薦。
王曾在兗州為官時,留下最大的貢獻便是擴建了州學,並且彷照應天府學,建立了三舍製度。
彼時,石介以優異的成績,常年保持學院第一,這自然引起了王曾的注意。
不過,石介能夠入讀國子監,和王曾並不多大關係,他是憑借自身的才學考上的。
石介是兗州奉符縣人,六世祖於唐代自滄州遷徙而來,此後便一直定居於此。
其父石丙,乃是《春秋》大家,貫通三家之學(春秋三轉),大中祥符五年,進士及第,仕至太子中舍。
有其父必有其子,石介深受父親的影響,在《春秋》一道上,很有見解。
最近幾年,恰逢科舉改製,重策論,而輕詩賦。
對於石介這樣專研經學的士子,無疑是一個極大的利好。
如果不是因為改製,石介恐怕難以從兗州州學中脫穎而出,考入國子監。
沒有考入國子監,石介當然也無法認識範仲淹。
緊接著,兩人一邊走著,一邊聊起了經學。
正所謂三人行必有我師,雖然範仲淹是石介的老師,但他並不介意和學生互相探討學問。
不一會,兩人就到了國子監門口。
「先生!」
就在這時,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人正一臉歡喜的朝著範仲淹這邊跑來。
「先生。」
「師兄。」
少年人跑到近前後,稍微整理了一下衣冠,然後朝著兩人依次行了一個叉手禮。
看到少年人一副氣喘籲籲的模樣,範仲淹不由啞然道。
「安道,你好歹也是今科的探花郎,怎地還是如此毛毛躁躁的。」
這名少年人,正是至和三年的探花郎張方平,雖然他此科隻是名列二甲,但架不住他年紀小。
張方平今年虛歲十九,是此科及第中年紀最小的那個。
「嘿嘿。」
張方平傻笑道:「這不是看到先生了嘛。」
說起來,張方平和範仲淹確實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見了。
兩人是在應天書院認識的,自範仲淹調離應天書院後,兩人見麵的次數就少了許多。
前段時間,張方平入京赴考時,本來是準備過來拜訪範仲淹。
可惜,那時候範仲淹的母親生了病,心憂老母的範仲淹便請了探親假,回家看望老母。
直到範母的身體有所好轉,範仲淹方才銷假回來。
另一邊,看到稚氣未消的張方平,石介的眼中露出一抹羨慕之色。
最近京中風頭最勁的士子,便是眼前的小師弟了。
十九歲及第,當真是春風得意馬蹄疾啊。
也不知自己下科能否及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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