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福生和胡桂蘭就想著,讓大海出馬,勸勸陳煥。
當年煥兒下鄉的時候,大海很關照煥兒,又是寄信,又是寄報紙、寄東西。
近些年來,煥兒對這位姐夫很尊敬。
不少事情他們不知道,大海卻是一清二楚。
吃飯的時候,胡桂蘭破例喝了幾杯酒,她的酒量不太好,幾杯酒下肚,話不免多了起來。
說著,她就抓住了李傑的手。
“大海啊,煥兒的事,回頭還得麻煩你。”
“這小子打小就心思重,有什麼事情,都藏在心裡,很少跟家裡說。”
“現在,也就你能跟他談談心。”
“他喜歡平平的事,我知道,如果他倆真成了,那肯定是好事,但都分手那麼久了,也該走出來了。”
“……”
聽著陳母的絮叨,李傑不著痕跡的瞄了一眼旁邊的收錄機。
是的。
他用了錄音!
陳煥是那種喊著不走,抽上幾鞭子才動的人。
普通的規勸方式,那沒用。
讓他知道父母的擔憂??那才管點用。
雖然這麼做,稍微有一點‘欺負’人的味道,但他那種愛情觀念就不對。
或者說所托非人。
林平平是那種精致利己者。
又一堆臭毛病。
壓根不適合陳煥。
兩人就像是兩個極端,一個渴望浪漫至極的愛情,詩人、歌手、畫家之類的文藝工作者,能讓她迸發一時的愛戀。
像陳煥這種老老實實過日子的男人,完全不合拍。
所以。
李傑用了一點小手段。
當然。
錄音的事,他沒告訴陳父、陳母,如果說了,他們肯定不願意。
他們不是那種用孝壓人的父母。
是夜。
李傑跟青兒沒有回家,而是留宿在小楊家胡同。
反正明天放假。
重新住進‘前’婚房,兩人啥都沒做。
青兒在那種事情上,不太放得開。
偶爾出格一下,可以。
但現在這間房是弟弟平時住的地方,即使換了新的床單、被套,那還是陳煥的床。
在弟弟的床上做那等事,她抹不開麵子。
再者說。
兩人正在備孕,什麼時候做,那都是掐著點的。
如今,雖然計劃生育確定為基本國策,寫入了憲法,但執行的沒那麼嚴格。
像李傑這樣的,符合條件可以生倆。
……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大早,陳煥就帶著包子、油條、豆花回到了胡同。
李傑起床時,他正在跟小寶玩。
吃好早飯,他取出那盒錄音帶,然後朝著陳煥招了招手。
“煥兒,走,帶你去打球。”
“好叻。”
聞言,陳煥回頭一笑。
“馬上就來。”
打球是假,聽錄音,那是真。
不過。
不能在老陳家聽,李傑把陳煥帶來了筒子樓,他家裡也有一台收錄機。
兩台收錄機都是韶關無線電二廠生產的收錄機。
一台好幾百。
約莫半個小時後,聽完收錄機裡的內容,陳煥沉默許久。
他好像片麵了。
父母的觀念跟他們完全不一樣。
他,真的考慮過父母的感受嗎?
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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