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煦穿著一身紫色衣衫,頭發紮成辮子束得高高的,再配上明豔的五官,整個人看起來肆意張揚,她俯視著江歲歡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江歲歡仰著頭,被樹葉縫隙裡灑下的陽光刺得眼睛微微眯起,“皇上今日身體不適,命我陪著北漠王前來狩獵。”
錦煦也是參賽者之一,昨天生氣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整整一天,今天想清楚以後就急忙趕過來了,隻是來得有點晚,所以並不知道這件事。
她眼中厲色一閃,說道:“你是女太醫,應該給女眷們看病,父皇怎會派你來陪著皇叔?”
江歲歡站起來,拍了拍衣擺上沾著的塵土,“因為我醫術最好唄,皇上信任我,所以讓我陪著北漠王過來。”
“你和我皇叔合不來,誰知道你會不會借著這個機會暗中傷害他!”她冷哼一聲,“這裡用不上你了,你回去吧。”
江歲歡皮笑肉不笑,“錦煦公主,我奉皇上之命陪著北漠王,怎能說走就走,若是北漠王受了傷,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錦煦啞然,她是想把江歲歡趕走以後,她來陪著皇叔打獵,至於皇叔受傷了怎麼辦,她倒是沒想到。
雖然皇叔在宴席上當著眾人的麵訓斥了她,害的她難受了一天兩夜,但她今天早上想清楚了,皇叔一定是擔心她喝醉以後出洋相,所以借著關她禁閉的由頭,讓她回去休息。
得知皇叔的良苦用心,她便快馬加鞭地趕到了林子裡,想要找到皇叔,當麵道謝後再陪著皇叔打獵,說不定皇叔會被她精湛的射箭技術給征服呢。
然而沒找到皇叔,卻找到了江歲歡,這個讓她十分討厭的女子。
錦煦厭惡地看了一眼江歲歡,她見江歲歡第一麵時,心裡就十分看不慣江歲歡,不過是個太醫罷了,容貌居然長得跟她不相上下。
她死死地盯著江歲歡,眼神陰晴不定。
江歲歡看著她背後的弓箭和手裡的長鞭,擔心她會突然出手,有些戒備地後退兩步。
她卻以為江歲歡害怕了,哈哈大笑起來,“你若是知道怕了,就麻溜點滾出這裡,去父皇麵前說你因為害怕選擇退出,總之不要把我供出去。”
江歲歡輕笑一聲,“這恐怕不行。”
“為什麼?”
“你回頭看看就知道了。”
錦煦回過頭,看見顧錦一臉冷漠地從林子裡走出來,手裡還提了一隻猞猁。
顧錦把手中的猞猁扔到地上,冷聲道:“錦煦,你在做什麼?”
錦煦身上的囂張氣焰瞬間消失得一乾二淨,她囁嚅道:“皇叔,我是專門過來跟你道謝的。”
“道什麼謝?”
“我知道皇叔一定是怕我喝醉了酒,在臣子麵前出醜,所以才關我禁閉……”
沒等錦煦說完,顧錦有些不耐地開口打斷她,“你想多了,本王關你禁閉是因為你沒有規矩。”
錦煦的臉色一下子白了。
顧錦看她背著弓箭,卻沒有打到一隻獵物,蹙眉道:“你以為這裡是什麼地方,讓你過來玩耍的麼?若是打不到獵物,就趁早放了信號彈,讓錦衣衛接你出去。”
當著顧錦的麵,她不敢再趕江歲歡離開,隻是委屈巴巴地說道:“皇叔,我想跟你一起打獵。”
“江太醫能在本王受傷的時候為本王醫治,你能乾什麼?”顧錦毫不留情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