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時,楚晨帶著公孫胥來到了破廟門口,楚晨跳下馬車,對著於吉說道:“這裡不安全,你去城門口附近的茶攤上守著。”
“等我們完事後,直接去茶攤找你。”
“好嘞。”於吉駕著馬車離開了。
公孫胥看著眼前熟悉的破廟,驚愕道:“師父,你來這裡做什麼?”
公孫胥知道當年中毒的真相後,和公孫太尉大吵了一架,接著就開始尋死覓活,公孫太尉怕他出事,把他關在了房間裡。
為了反抗,他整日在房間裡不吃不喝,連藥都不吃。
三天之後,公孫胥故意裝作暈倒的樣子,等到大夫過來的時候,他一掌打暈大夫,偷偷溜了出來。
他一直跑到了這間破廟裡,被裡麵的乞丐收留,本想著躲幾天再去其他地方,誰知道第二天他就暈了過去。
等到他再醒來時,已經出現在了江歲歡的家中。
“來這裡找個人。”楚晨掏出一把匕首放到公孫胥手中,“也許會遇到危險,你把這匕首拿好,待會兒記得隨機應變。”
公孫胥緊張地咽了口唾沫,心中產生了一絲未知的恐懼,他把匕首緊緊握在手裡,跟著楚晨走進了破廟。
破廟的屋頂上有幾個大洞,陽光一束束灑了進來,空氣中漂浮著無數粉塵。
楚晨小聲嘀咕著,“還得是青天白日過來才行,不像晚上那麼嚇人。”
公孫胥則扭頭看了看四周,奇怪地“咦”了一聲。
“怎麼了?”楚晨問道。
“這裡居然一個人也沒有。”公孫胥撓了撓頭,“之前住在這裡的乞丐們都去哪裡了?”
楚晨眼神一亮,“你之前來過這裡?”
“是啊。”公孫胥點點頭,把之前的事情說了出來。
“所以說你隻在這裡待了一天就暈了過去?”楚晨顯得有些失落,不過還是抱著一絲希望問道:“你知道關於這間破廟的秘密嗎?”
“比如說,這裡有沒有地道什麼的?”
公孫胥清澈的眼神中透著迷茫,搖頭道:“不知道,這間破廟裡還有地道?”
“算了,我還是慢慢找吧。”楚晨撇了撇嘴,指揮道:“你去左邊找,我去右邊找。”
“要是找到了地道的入口或機關,先彆進去,一定要過來告訴我。”
楚晨一臉嚴肅,生怕公孫胥會冒冒失失地闖進地道,如果公孫胥出了什麼事,他身為師父可難辭其咎。
公孫胥聽話地點了點頭,握著匕首去左邊尋找了。
楚晨則轉身去了右邊,他站在牆邊,雙手仔細在牆上摸索著,然而他從上到下都摸了一遍,除了一用力就碎成渣子的磚土,其他什麼都沒有。
“牆上沒有,那入口一定在地上。”楚晨自言自語了一句,開始在地上摸索著。
楚晨找了大半天,什麼也沒找到,便隨口問道:“小胥啊,你有什麼發現嗎?”
他問完以後就繼續尋找,等過了大半天才反應過來,剛才並沒有聽到公孫胥的回答。
小小的破廟裡寂靜無聲,隻能聽到呼呼的風聲。
一瞬間,楚晨隻覺得後背陣陣發麻,他慢慢直起腰,朝著破廟的左邊走去。
破廟的左邊空空蕩蕩,並沒有公孫胥的人影。
完了,楚晨雙手抱住頭,他把公孫胥弄丟了!
公孫胥可是公孫太尉的兒子,若是公孫太尉知道公孫胥不見了,肯定會以為是他虐待了公孫胥,故意藏了起來。
畢竟他這具身體的前一個主人,留下的名聲可不太好。
“糟了糟了!”楚晨著急地在公孫胥消失的區域尋找著。
江歲歡說得對,一個人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消失,這裡一定有機關,可以讓人去往其他地方。
楚晨找了半天,什麼都沒有發現。
他急得滿頭大汗,恨不得把破廟拆開,這樣一來再隱秘的入口也得現形了。
就在楚晨打算放棄,準備回去找江歲歡商量的時候,他懷裡的看門鼠探出頭來看了看四周,從他懷裡蹦了出來,朝著破廟西邊的角落裡竄去。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出來搗亂!”楚晨朝著看門鼠追了過去,“給我回來!”
看門鼠竄得飛快,一溜煙地跑到角落裡的一塊石頭旁邊,蹲在石頭旁邊不動了。
楚晨跑到旁邊,把看門鼠拎了起來,看門鼠奮力掙紮,圓溜溜的小眼睛一直往石頭上瞟過去。
“這石頭有什麼好看?”楚晨把看門鼠塞進懷裡,正準備轉身離開時,忽然停了下來,看向地上的那塊石頭。
楚晨突然反應過來,看門鼠不會無緣無故這樣,一定是石頭有問題。
他彎下腰,想要把石頭拿起來。
不管他怎麼用力,巴掌大小的石頭就是拿不動,像是焊在地上一般紋絲不動。
“好啊,果然是這石頭有問題!”楚晨搓了搓手,雙手一起抓住這塊石頭,想要把它搬起來。
楚晨費了半天勁,就是拿不起來,累得他大口喘著粗氣,“這究竟是塊什麼石頭?感覺有千斤重!”
剛說完這句話,楚晨頭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了什麼。
這石頭這麼重,他用儘全身力氣都拿不起來,公孫胥和白發女子就更拿不動了,那他們是怎麼打開機關的呢?
他試著晃動石頭,還是晃不動。
如此一來,便隻剩下一個辦法,楚晨把手放在石頭上,慢慢往下壓。
隻聽“咯噔”一聲,石塊竟然被壓了下去,楚晨還沒來得及高興,腳下的石磚忽然往兩邊分開,他叫都沒叫一聲,就直接掉了下去。
破廟裡,分成兩半的石磚重新合在一起,一切重歸寂靜。
陰暗漆黑的地道裡,楚晨狼狽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他從懷裡拿出一根火折子,用打火石點燃後,才能勉強看清周圍的景象。
這裡距離頭頂的地麵大概有三四米左右的距離,腳下是濕軟的泥土,左右兩側則是堅硬的石壁。
這地方,一看就是人為挖出來的。
楚晨舉著火折子,慢慢朝前走去,一邊走一邊輕聲呼喊著:“小胥?小胥?”
長而狹窄的地道裡,隻有他的聲音在回響著。
不知走了多久,手中的火折子越來越微弱,楚晨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否則火折子一滅,他在這裡就如同瞎子一樣。
又走了一炷香的時間,楚晨忽然看到遠處有一絲微弱的光。
他心裡一喜,大步朝光亮處走了過去。
走到一半,手中的火折子滅了,他隻能看著前方的光,摸著石壁繼續往前走。
離光亮處越來越近的時候,楚晨懷裡的看門鼠又跳了下來,朝著光亮處竄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