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昱從圍牆上一躍而下,穩穩地落在南冥王府後院的大樹旁。
夜裡風大,樹上乾枯的枝椏被吹落在地,儘管江昱動作很輕,卻還是不小心踩到了腳下的枯枝,發出了輕微的聲響。
正在巡邏的侍衛聽到聲音,對旁邊幾人打了個手勢,幾人放輕腳步,慢慢朝著大樹走去。
等走到大樹旁邊後,幾人發現這裡空無一人,聽到聲音的侍衛撓頭說道:“奇怪,剛才明明聽到這裡有聲音的,怎麼沒人呢?”
另一個侍衛不耐煩地說道:“這深更半夜的怎麼可能有人?一定是野貓從這裡跑了過去。”
“就是,疑神疑鬼的真耽誤時間。”其他幾個侍衛紛紛附和,“這麼冷的天,咱們早點巡邏完回去熱壺小酒喝,比在這裡受凍強多了。”
聽到這話的侍衛麵上有些掛不住,不甘心地說道:“我剛才就是聽到聲音了,興許那人躲起來了呢。”
他一邊說,一邊圍著大樹找了一圈,“就算樹下沒有,也有可能是躲在樹上了呢。”
說完,他便抬起了頭。
本來他隻是隨口一說,卻沒想到頭頂粗壯的樹乾上,居然真的站著一個高挑的黑衣人,正低頭俯視著他。
黑衣人的臉上蒙著一層黑色麵罩,周身圍繞著一層殺氣,手中握著的長劍在黑夜中閃著寒光。
侍衛害怕地咽了口唾沫,微微張嘴指著頭頂說道:“那那那…”
“那什麼那?”旁邊侍衛瞪了他一眼,“就你喜歡咋咋呼呼的,看到鬼了你?”
“看到人了!”他伸手去拿腰間的刀,誰知越急越亂,刀仿佛卡住了一般,怎麼都拔不出來。
其他幾人聽到後趕緊抬頭去看,卻見一個黑衣人從天而降,還沒等他們喊出聲,黑衣人就將他們全部打翻在地。
一個侍衛掙紮著爬走,想要開口喊人,可他的嗓子被黑衣人砍了一記手刀,說出來的話微弱沙啞,根本喊不出聲。
黑衣人一腳踩在他的後背上,問道:“那小怪胎在哪?”
“什麼小怪胎?”侍衛痛得呲牙咧嘴。
“就是楚訣和江媚兒生的孩子,現在在哪!”
“你說小世子?”侍衛這才明白過來,由於來南冥王府送禮的人絡繹不絕,再加上小世子很久不在人前露麵,久而久之,他們這些下人幾乎都忘記了小世子是怪胎的事情。
黑衣人加重了力道,“沒錯,他在哪?”
侍衛啞著嗓子說道:“他在主院的東屋,由奶娘照看著。”
他剛說完,就被黑衣人一掌打暈過去,軟軟地趴在了地上。
黑衣人慢慢摘下了臉上的麵罩,麵罩之下,是江昱俊朗冷淡的麵孔。
既然是奶娘照看,那就方便多了。
江昱深吸了一口氣,再次戴上了麵罩,來到了主院的房頂。
主院中間是楚訣與江媚兒的臥房,而左邊就是侍衛口中的東屋了。
偌大的主院裡,隻有零星幾個侍衛在把守,江昱不擅長用暗器,思來想去後,他決定先把這些侍衛引走。
他站在房頂上,撿起一顆小石子扔在主院外麵,石子清脆的碰撞聲在安靜的夜裡十分明顯,幾個侍衛瞬間看向門外,“誰?”
無人應答,侍衛卻不敢放鬆警惕,全都走出去查看。
江昱便趁著這個時候突然出現,跟他們打了起來,由於怕他們喊出聲,江昱先封住了他們的聲道。
這幾個侍衛比剛才的侍衛武功高了一些,不過還是比不過久經沙場的江昱,沒一會兒就全被打暈了過去。
江昱麵無表情地踢開了地上的侍衛,走到了東屋門口。
他猶豫了一下,抬手敲了敲門,這裡離江媚兒和楚訣的臥房還有些距離,他們是聽不到敲門聲的。
門內傳來奶娘的聲音,“大半夜的誰在外麵敲門,難道不怕吵醒了小世子嗎?”
江昱低聲說道:“王爺想要看看小世子,讓我過來把小世子抱去。”
房間裡亮起昏黃的光,腳步聲越來越近,緊接著麵前的門被打開,奶娘探出頭說道:“王爺他……”
話音未落,江昱一掌砍在奶娘的肩膀上,將她打暈了過去。
江昱用胳膊挽住倒下去的奶娘,拖著奶娘走進屋裡,然後鎖上了房門。
他把奶娘放在地上後,一步步走到了搖籃旁邊,搖籃裡躺著一個嬰兒,臉上蓋著一層輕紗。
這輕紗很薄,既能遮住嬰兒的臉,又不會妨礙嬰兒呼吸。
江昱心想,江媚兒那麼在乎他人的想法,一定是不想讓彆人看到嬰兒醜陋的臉,所以才用輕紗蓋住。
他伸出手把輕紗拿下來,嬰兒的臉出現在眼前,儘管他已經提前做好了心理準備,可還是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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