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得知延虛道長有可能在關南城,她的心中浮現出一個可怕的猜想,南疆這次造反,會不會是延虛道長引起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薛令的這場仗會更加難打。
江歲歡站在一旁,大腦飛速運轉的同時,眼前的一切變得像是無聲電影,姬貴妃和宰相你來我往地交談著,不知宰相說了什麼話,把姬貴妃哄得開心了些。
片刻後,去太醫院拿藥的宮女抱著藥罐子回來了,開門聲驚得江歲歡回過神來,眼前的一切瞬間有了聲音。
宮女將藥罐子放在桌上,把藥罐子上頭扣著的青花瓷碗拿下來,為姬貴妃盛了一碗藥湯。
濃濃的藥味彌漫開來,姬貴妃嫌棄捏住鼻子,“好苦。”
江歲歡拱手說道:“娘娘,良藥苦口,這藥雖然苦,但是能讓您臉上的紫色斑塊消褪。”
姬貴妃一聽,毫不猶豫拿起藥碗,一口喝得乾乾淨淨。
她捂著胸口,忍著想吐的感覺,指著自己的臉問道:“本宮的臉好了沒有?”
“……”江歲歡搖了搖頭,說道:“娘娘,沒有這麼快,少說得吃五天才行。”
“行吧。”姬貴妃很是失望。
宰相小心試探道:“娘娘,您不生老臣的氣了吧?”
“嗯,本宮知道表哥不是故意的。”姬貴妃伸手揉著太陽穴,不再把麵具戴在臉上了。
宰相這才放下心來,如果是往常,他絕對不會在姬貴妃麵前如此卑微,可如今是關鍵時期,他必須把姬貴妃安撫好,不能讓姬貴妃去皇上麵前告狀。
他跟姬貴妃告辭後,一瘸一拐地離開了。
江歲歡心裡想著薛令和延虛道長的事情,也無心在這裡繼續待下去,便跟姬貴妃告辭,抱著箱子往外走去。
站在門邊的白梨看到她,跟著她一同走了出去。
沒想到宰相竟在門口等她,對她說道:“江太醫,你有沒有什麼藥膏?能夠讓傷口快速愈合的那種。”
她發現宰相的站姿十分彆扭,應該是屁股疼,又怕丟了麵子不想去太醫院,隻能求助於她。
“我找一找。”江歲歡把箱子交給白梨抱著,將手伸進袖子裡,假裝摸索了半天,從實驗室拿出了一盒藥膏。
這裡麵裝的藥膏是她之前親手熬製的,可惜有一味藥弄錯了,把增添香氣的艾草換成了薄荷,因此一直沒用上。
宰相跟張太師一家過不去,而張若若算是她的朋友,因此她對宰相也有一絲反感。
這藥膏,就用在宰相身上好了。
她把藥膏遞過去,說道:“隻有這個了,效果不錯,但是抹在傷口上可能會有點涼。”
“那沒事。”宰相接過藥膏,連聲招呼都不打就走,他似乎想擺架子,可是走路姿勢實在好笑,隻能作罷。
宰相的身影越來越遠,白梨在江歲歡耳邊說道:“他好像一隻鴨子。”
江歲歡點頭,“的確挺像的。”
抹了藥膏以後,怕是會更像。
回去的馬車上,江歲歡好幾次差點睡著,雖然心中擔憂關南城,可她已經快二十個時辰沒有睡覺,困意來襲怎麼都抵擋不住。
她這一路上打了好幾個盹,回到府上後,瑩桃和紅羅來迎,“小姐,你回來得正好,張嬸剛把午飯做好。”
“我先不吃了。”她腳步虛浮地朝著臥房走去。
回到臥房,她先是進了實驗室,把碎掉的夜明珠放進專門的容器裡,然後從實驗室裡出來,倒頭就睡。
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朦朧間她醒了一次,感覺到有人把冰涼的手放在她額頭上。
春桃的聲音斷斷續續鑽進耳朵裡,“師父…沒有生病……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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