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晨這下子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疑惑不解道:“賣什麼身?”
底下沒動靜了。
楚晨從屋頂上跳了下來,卻發現六麓的身影不見了,再一抬頭,看見六麓輕手輕腳地朝著後院走去。
“站住。”楚晨叫住他,上前問道:“你今天怎麼回事?一直躲我就罷了,說話還怪怪的。”
“不就是讓你幫我買一套宅子,忘記給你辛苦費了嘛!你提醒我一聲就好了,至於這麼生氣嗎!”
六麓吃驚道:“買宅子?辛苦費?所以你不是看上……”
說到一半,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連忙用手捂住了嘴巴,臉色漲得通紅。
楚晨追問道:“看上什麼?”
“沒什麼。”他轉身朝著房間跑去,隻丟下一句:“都是誤會啊!”
楚晨晃著手中的銀票,“你到底想要多少銀子啊?”
“我不要!”他關上房門,撲進八方懷裡哭訴著,“原來是我誤會了,實在是太丟人了嗚嗚嗚。”
元九站在他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沒事的,多來幾次就習慣了。”
“上一邊兒去!”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裡,六麓麵對楚晨還是有些不自然,隻不過是從惱怒變成了不好意思。
好在兩人都神經大條,過了兩天就把這件事給忘記了。
很快,時間來到了國師要化解凶象的這天。
這日晌午,百姓們再次前往應天台。
聽說國師解決完凶象後,皇上會讓人把皇後和錦萱公主的棺材抬出來,安排上百個僧人誦經祈福,重新厚葬。
這樣的場景,百姓們怎麼可能錯過。
幾乎半個京城的百姓都去了應天台,比上次還要熱鬨。
江歲歡這次懶得去湊熱鬨,打開門一看,門口的道路被圍得水泄不通,連容月閣都去不了。
她對元九說道:“我不出去了,你去應天台看一看,回來再告訴我,你看見了什麼。”
元九離開後,她伸了個懶腰,緩緩進入了實驗室。
窗外,一隻麻雀站在枝頭嘰嘰喳喳地叫著,它腳下的樹枝上,有嫩芽剛剛冒出頭來。
麻雀啄了幾口嫩芽,似是覺得不好吃,閉上眼睛睡著了。
晌午時分,張雲拿著鍋鏟掀起了廚房的簾子,喊道:“飯好了!”
“來啦!”瑩桃和紅羅應了一聲,小跑著去盛飯。
喊聲驚醒了熟睡中的麻雀,麻雀抖了抖翅膀,縮起了脖子。
它剛要閉上眼睛,倏地,一隻渾身是血的鴿子落在它旁邊,高傲地看了看四周後,一爪子將它踹了下去。
喜之趴在江歲歡的屋門口睡覺,聽到麻雀落地的動靜,興奮地跑了過去。
麻雀嚇得羽毛都炸開了,驚慌失措地繞著院子飛了幾圈,漸漸飛遠了。
喜之撲了個空,剛要失望地坐下,忽然鼻子聳動了幾下,抬頭發現了樹上渾身是血的鴿子。
它在樹下跳來跳去,想要抓住鴿子,可鴿子始終不動如山地站在枝頭上,睥睨著樹下的它。
江歲歡從屋子裡走出來,起初並沒有發現枝頭上的鴿子,對著喜之招手道:“過來,帶你去吃排骨。”
喜之有些意猶未儘,可還是聽話地走了過來。
下一秒,枝頭上的鴿子也飛來了,落在江歲歡的肩膀上。
鴿子身上乾掉的血漬,也蹭到了她的身上。
她吃了一驚,連連閃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