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歲歡特意加重了“怪病”兩個字,紫綿聽了以後,臉色變得一陣青一陣白。
眾人都聽出來了,江歲歡這話是意有所指啊。
皇上剛才被紫綿反駁,在眾人麵前失了麵子,這會兒看見江歲歡把紫綿說得啞口無言,心中一陣暢快。
他依舊保持著微笑,“江歲歡可不是一般的太醫,她是朕特封的禦醫,可以隨意出入皇宮,這份特權不是一般大夫能擁有的。”
“況且,她的醫術之高,在座的各位都有目共睹,並不隻有朕一人這麼認為。”
他扭頭看向身邊的姬貴妃,“愛妃,你認為呢?”
姬貴妃笑意盈盈,“皇上說的是,江太醫的醫術高明,說是神仙在世也不為過。”
底下的人紛紛附和,“是啊是啊。”
“江太醫的醫術那麼高,我們所有人都知道的。”
這種場合下,即使他們心底不這麼認為,也必須得這麼說。
不僅是因為紫綿讓皇上丟了麵子,得找補回來。
更重要的是,在其他國家來訪的皇子和使臣麵前,他們一定要使勁給自己人臉上貼金,這樣也能與有榮焉。
姬貴妃看向紫綿,柔聲問道:“紫綿小殿下,你說江太醫不能稱之為神醫,難道是你之前找她看過病,她沒有治好麼?”
紫綿不能當著眾人的麵,說出背後胎記的事情,憋得她臉色通紅,重重地哼了一聲,“我沒有!”
“既然你沒有,又何必這麼說,若是讓不明真相的人聽到了,還以為是你心中嫉妒呢。”
姬貴妃的語氣把控得剛剛好,看似隻是普通的一句調侃,沒有惡意,卻能把紫綿氣得半死。
紫綿把酒杯用力砸在桌子上,“我嫉妒她?怎麼可能!”
“我堂堂涼都國的公主,怎麼可能嫉妒你們大淵的一個小太醫?真是可笑!”
皇上的臉色驀地一沉,紫綿這句話的語氣,分明是瞧不起大淵。
雖然眾人都知道,大淵和涼都國的關係不好,並且不如涼都國強盛,可沒人敢當著他的麵這麼說。
紫綿實在是太過囂張,分明是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皇上剛要生氣,姬貴妃不動聲色地握住了他的手,微微搖了搖頭。
紫綿是涼都國的國主最寵愛的小公主,不能輕易得罪。
如今大淵和涼都國的關係如履薄冰,雖然雙方都看不上對方,但還是得維持著表麵的和平。
一旦得罪了紫綿,涼都國派兵打過來,他們贏的幾率太小了。
前些日子,皇上想要陷害徐諦,用徐諦來要挾鳳兮國的國主,這樣就可以和鳳兮國一起對抗涼都國。
可是皇上的計劃失敗了,因此到目前為止,他們還是得維持表麵的和平。
皇上隻得把怒火壓抑了下來。
江歲歡看到皇上吃癟的模樣,心中有些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