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管嗎?”江歲歡問道。
“不是沒人管,折子一疊一疊地送進宮,都被楚逸攔下來了。”六麓害怕被人聽到,聲音越壓越低,“如今他的黨羽越來越多,連宰相都不敢小覷他。”
“而皇上一門心思想著如何吞並涼都國和鳳兮國,對楚逸的野心毫不知情。”
江歲歡冷笑道:“許多人都說皇上不在乎親情,依我看來,他在乎親情,更在乎地位。他以為楚逸能幫助他成為天下共主,所以他喜歡楚逸。”
“他並不知道,楚逸不是他的親兒子。更可笑的是,楚逸害怕夜長夢多,早就想除掉他取而代之了。”
前些日子,楚逸和千京夷聯手想了個法子,拿了一套浸了毒的金翎神針,想要把她的那套金翎神針換走,但是被她發現了。
她把那套浸了毒的金翎神針拿到實驗室檢測,發現那是一種神經毒素,隻要紮進皇上的體內,皇上就會立即癱瘓。
皇上要是癱瘓了,楚逸是唯一繼承皇位的人……
江歲歡冷哼一聲,“等楚逸羽翼漸豐,怕是連暗殺都不用,直接起兵謀反!”
六麓倒吸一口冷氣,“您知道了?”
江歲歡歪了歪頭,“什麼?”
六麓解釋道:“王爺攔截了楚逸和大臣互通的信件,信上提到楚逸打算在萬壽節當天起兵謀反,王爺這些日子正在為此事做準備。”
萬壽節,也就是皇上的壽辰,顧錦正是打算在那一天,揭穿楚逸的真實身份。
楚逸居然打算在同一天起兵謀反,這可真是趕在一起了。
江歲歡幾乎可以想到,那一天會有多麼的熱鬨。
她麵無表情地說道:“楚逸為了不讓皇上對他紫微星的身份起疑,所以隱瞞災情,對那麼多災民不管不顧。”
“他若是當了皇上,肯定會生靈塗炭,民不聊生。”
“這個人,該殺。”
話音落下的那一瞬間,行刑台上的儈子手揮出了手中的大刀。
百姓們害怕做噩夢,紛紛捂住了眼睛,不敢再看。
儈子手手起刀落,也不管地上的屍體,拿起酒壺喝了一大口酒,大搖大擺地走下了行刑台。
人群中,一個小孩用稚嫩的聲音問道:“娘親,那個太監的脖子為什麼沒有流血啊?”
“一定是太監和其他人不同吧,快彆看了,晦氣!”
……
不知是不是巧合,從這一天起,雨停了。
久違的太陽從雲層裡跳了出來,百姓們無不歡呼雀躍,大街小巷恢複了往日的熱鬨。
江歲歡有些失望,這麼久了,還沒有找到張掌櫃見過的白衣女子。
之前可以靠著珍寶閣賣出去的油紙傘尋人,現在太陽出來,找人就更麻煩了。
因為她有預感,那白衣女子一定知道紫綿身上的印記是怎麼回事,所以她一直沒有放棄尋找。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老黃的傷恢複得越來越好,已經能夠站起來了。
這天,江歲歡來到了鴛鴦巷,打算幫老黃做康複訓練。
剛一進門,她就看見戴著麵具的宰相和老黃緊挨在一起。
兩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麼,老黃呲著大牙笑得很開心,連牙花都漏出來了。
宰相也在笑,笑得兩隻眼睛眯了起來,眼睛裡迸發著精光。
看見江歲歡以後,宰相輕咳一聲,壓著嗓音說道:“江太醫,這陣子麻煩你了。”
他拿出一張銀票遞給江歲歡,“今日是最後一次,以後你不用再來了。”
江歲歡接過銀票,臉上沒什麼表情,淡淡地說道:“嗯,知道了。”
宰相又看向老黃,“老弟,我先走了,到時候派人來接你。”
“好嘞!”老黃眉開眼笑地揮揮手,“慢走啊老哥!”
等宰相離開後,江歲歡一臉複雜地看著老黃,“我兩天沒來,你都和宰相稱兄道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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