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中紀律森嚴,軍令不可違。
江昱話音剛落下,公孫胥立即收回了手。他一手攥著韁繩,一手握著佩劍,擲地有聲地說道:“將軍,我願意留守城外,把機會讓給其他的兄弟!”
其他將士的聲音此起彼伏:
“我爹娘有兄長照顧,我也不回家了。”
“我娘離去多年,家中後母看我不順眼,回家也是遭人白眼,不如跟各位弟兄待在一起!”
“我也不會了……”
江昱安靜地聽著,等到聲音漸漸安靜下來,他開口喊道:“願意留在城外的,往後退。”
一大半的人騎馬往後退去,隻剩下寥寥十幾個人站在原地。
這些人大多都是家中父母年老多病,或是妻子臨產等各種原因,不得不回城的。
其他人理解他們的難處,所以把回城的機會讓給他們。
江昱看著這些人,攥著韁繩的手漸漸收緊,手背上青筋暴起。他神色冷峻地說道:“弟兄們,今日委屈你們了。”
“來日我一定接你們風風光光地回城!”
旁邊的城門校尉低著頭,不屑地翻了個白眼,嘟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來都不一定,還想接彆人回城。”
江昱的耳朵動了動,低頭瞥了城門校尉一眼,眼神裡沒有任何情緒。
“你們先去跟大部隊彙合,我不在的時候,你們就聽鄭副將的。”他拽動韁繩,身下的汗血寶馬揚起前蹄,發出一聲嘶鳴。
“公孫胥,你給我過來。”
人群裡的公孫胥遲疑地說道:“將軍,我不想……”
“過來。”江昱又重複了一遍。
公孫胥抿住嘴,老老實實地回到了江昱身邊。
江昱轉過身,帶領著公孫胥和十幾個人往城門疾馳而去,
路過城門校尉時,江昱身下的汗血寶馬忽然抬起蹄子,一腳將城門校尉踢飛了出去。
守衛們見此情景,連忙打開了城門,生怕自己也挨上一腳。
等江昱一行人進城以後,城門校尉才扶著城牆站了起來,雙腿止不住地顫抖。
他抬頭一看,不遠處有一些災民正緩緩朝這裡走來,似乎想進城尋求幫助。
“一群廢物,還不趕緊把城門關上!”他心裡有火,狠狠打了旁邊的守衛一巴掌,“萬一災民進城把時疫傳開了,你們擔待得起嗎?”
六麓趴在城牆上看著這一幕,沒忍住吐了口唾沫,“我呸,豬狗不如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