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若若不放心地問道:“歲歡,你的眼睛真的沒事嗎?”
顧錦眼眸泛著幽幽冷光,聲音裡的怒意壓製不住,“你睜大眼睛看看,這像是沒事的樣子嗎?”
“不像…”張若若脖子一縮,心中既委屈又自責,鼻頭一酸流下了兩行淚。
江昱攔在張若若身前,皺眉道:“顧錦,歲歡的眼睛變成這樣,我們心中也很難受。”
“可張若若是為了救我才扔的石頭,你有什麼不滿就衝著我來,我承擔全部責任。”
顧錦走到江昱麵前,他比江昱要高上半頭,微微俯下身冷聲問道:“你以為我不敢麼?”
“彆以為你手中掌握了那麼多的兵權,我就不敢動你,我能將你扶上神壇,也能讓你掉下去。”
江昱現在是整個大淵地位最高的武將,侯府的地位也水漲船高,隻要他想,他甚至可以立即推翻這個王朝。
可這一切都是因為顧錦在背後幫忙。
江昱直視著顧錦的眼睛,“你想怎麼對付我都行,就是不要去責怪張若若,她是無辜的。”
顧錦冷嗤一聲,“彆在我麵前演英雄救美的戲碼,張若若無辜,歲歡就不無辜了麼?她好心來救你們,卻被扔了石頭,差點瞎了一隻眼睛!”
“江昱,難道歲歡在你麵前還不如一個萍水相逢的女子重要?”顧錦步步緊逼,“你從小就對歲歡不好,後來知道了江媚兒的本性才開始改變,我以為你悔過自新,所以才會找你合作。”
“可你今日的表現,實在很讓我失望,你這樣的人,怎麼配當歲歡的哥哥?”
江昱對江歲歡的愧疚幾乎從心底溢了出來,可今日之事實在讓他為難,他和張若若原本是受害者,卻因為產生了幻覺,變成了加害者。
聽到顧錦的質問,他不禁感到一陣憤怒,抓住顧錦的領口氣憤地說道:“我配不配當歲歡的哥哥,不是你說了算的!”
“我對她一直都很愧疚,恨不得把天底下所有的好東西都補償給她,你憑什麼說我不配!”
張若若哭著攔住江昱,“你們不要吵,都怪我,是我非要進來救弟弟,才讓事情變成了這個樣子。”
她用袖子擦去眼淚,道:“我不救了,咱們回去吧!”
兩人對她的話置若未聞,顧錦周身的氣場如寒冰般冷冽,“江昱,你覺得你自己配嗎?阿歡的眼睛都這個樣子了,你不擔心她,反而為彆人著想?”
江昱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她是我的親妹妹,我當然很擔心她,可我也要實事求是!張若若要不是為了救我,就不會拿石頭砸傷歲歡的眼睛。”
“唔……你們先冷靜一下。”江歲歡走上前,把江昱抓住顧錦領口的手打了下來,拉著顧錦後退兩步,說道:“我來說兩句吧。”
她輕輕挽住顧錦的胳膊,平靜地說道:“我的眼睛確實被張若若砸傷的,可她是中了幻覺,把我當成了老虎,並且也是為了救江昱才這麼做的。”
站在上帝視角來看,他們每個人都是無辜的,所以此題無解。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如果說咱們都是被害者,那麼加害者是誰?”
江昱一怔,道:“延虛道長?”
“沒錯。”江歲歡點頭,說道:“延虛道長可能就躲在暗處,等著看我們自相殘殺呢。”
江昱和張若若感到周圍的空氣一下子變得陰冷,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江歲歡抬頭看著顧錦,小聲道:“沒事的,我的眼睛很快就會好了。”
“與其生他們的氣,不如早點找到延虛道長算賬。”
“你說的是。”顧錦捏了捏眉心,“是我氣糊塗了。”
江歲歡挽著他的胳膊晃了晃,“什麼糊不糊塗的,你也是擔心我嘛!”
張若若小聲問道:“咱們還回去嗎?”
“還是那句老話,來都來了,回去做甚?咱們本來就是為了抓住延虛道長而來的。”江歲歡拉著顧錦往前走去,
江昱和張若若趕緊跟上。
四人靠著一盞油燈,又往前走了小半個時辰。江歲歡隻能用一隻眼睛看路,看久了眼睛有點累,看著油燈也覺得有些恍惚,乾脆閉上眼睛,任由顧錦拉著往前走。
雖然看不見路,可隻要顧錦在身邊,她就感到格外的安心。
她憑著感覺猜測道:“走了這麼久,咱們估計都走到城外了吧。”
“嗯,很有可能。”顧錦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江昱和張若若並肩走在後麵,江昱說道:“這條通道也太長了,要是延虛道長一人所挖,那得挖多久?”
顧錦道:“這兩邊的土牆如此乾燥,肯定不是剛挖好的,應該是數年前就挖好了。”
“數年前…他到底想做什麼?”江昱的聲音裡充滿了疑惑。
兩人剛才還劍拔弩張,轉眼就想沒事人一樣聊起天來,仿佛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江歲歡閉著眼睛往前走,說道:“他做的這些壞事並無關聯,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為了報複社會。”
周圍安靜了下來,沒人接她的話。
正當她感到奇怪時,顧錦忽然停下腳步,連帶著她也被迫停下來。
她好奇地睜開右眼,看見眼前竟然多了一條密道,變成了分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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