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過來大約就是,誰給你的勇氣,讓你質疑我的學問?
賀岩見狀,忙上前一步,擋在了張春桃前麵。
冷著一張臉,一把抓住了何文昌的胳膊,還沒用力,何文昌的冷汗就下來了,痛得隻叫喚:“放手!你這等粗俗之人,還不快鬆手!”
賀岩隻用了三分力一推,何文昌就蹬蹬蹬退了好幾步,才勉強站穩了。
“好歹是個讀書人,說不過張家姑娘,就要動手不成?呸!羞也不羞!簡直是丟讀書人的臉!我這沒讀過書的大老粗,還知道禮義廉恥幾個字呢,感情你們這讀書人,倒是不知道禮義廉恥怎麼寫了?”
也不知道是這幾句話戳到了何文昌哪根神經,還是賀岩那一把子力氣讓何文昌心中有了懼意。
本來被羞憤衝昏了頭腦的他,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整個人頓時失去了精神氣,楞了楞,才回過神來勉強衝著張春桃拱手:“張姑娘,這事實在是對不住了!這事都怪我,我娘親也是為了我才生出這私心來!我代她向你賠個不是!”
頓了頓又道:“你放心,我這就回去打消我娘的主意,保證以後不會讓我娘再生出這樣的心思來。還請張姑娘大人有大量,看在我娘往日對姑娘的情分上,饒了她這一回,給她留點體麵——”
說到最後,語氣十分艱澀,可還是硬著頭皮將意思表達出來了。
張春桃靜靜的看了何文昌半晌,看得何文昌後背都汗濕透了,才慢條斯理的開口:“行吧,我這個人最是大度了,一般不愛跟人計較,接受你的道歉了。”
何文昌如蒙大赦,衝著張春桃深深的鞠了一躬:“感謝張姑娘大度!今日大恩,以後何某必當重謝!”
說著轉身,拿袖子遮著麵,腳步匆忙的離去了。
也幸好這院子附近人家少,住得距離也有些遠,這點動靜也沒驚動附近的人。
見何文昌走遠了,賀岩才抿抿唇,聲音有幾分低沉:“就這樣放過他們了?”
張春桃嗬嗬一笑:“哪裡有這麼便宜的事情?我隻說接受他們的道歉了,又沒說原諒他們了!是他誤會罷了。”
賀岩聽了這話,忍不住同情的看了遠去了的何文昌的背影一眼。
猶豫了一下才開口:“張……春,春桃,我突然想起還有點事情沒辦,估計要耽擱半日,你——”
張春桃見賀岩似乎有幾分為難猶豫的樣子,立刻就明白隻怕他要辦的這事恐怕要避著自己。
張春桃沒有多問,畢竟兩人如今隻是口頭約定,並沒有成親,自己也沒必要管那麼多。
也就十分善解人意的道:“那行,那我先回去了,正好將山洞收拾收拾。”
賀岩欲言又止,又有些依依不舍,不過到底還是將替張春桃背著的背簍還給了她,又叮囑了好幾句路上小心彆累著,又親自將他送到了出鎮的小路上,目送著張春桃走遠了,這才回轉,十分熟悉的鑽入一個小巷子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