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自從那賀家老爺子和老太太去了之後,那賀岩的大伯也就再也沒回過石橋鎮了。
不過怎麼說,這位舉人老爺到底是石橋鎮楊家村的人,靠著他的名頭,楊家村這些年也得了不少好處。
也因為這個,雖然賀家的人少,可楊家村也沒人敢欺負賀家人。
所以裡正婆娘終於回想起來了,這賀家老太太當初就隻生下賀岩大伯和賀岩親爹兩個兒子。
賀岩可是那賀大舉人老爺的嫡親的侄子,難怪能弄來那文書。
鎮上的那些人能不給賀大舉人的麵子?說不得這裡麵還有賀大舉人留下的人脈呢。
光隻這麼一想,裡正婆娘的心就火熱起來。
為啥,彆看他家男人如今還是裡正,可因為太過老實,前些日子說話不小心,不就得罪了那鎮上的保長吳富貴麼。
那吳富貴是什麼人,彆人不清楚,他們還不清楚?最是心眼小記仇的一個人,這十裡八鄉哪個村的裡正,看到他不得低頭哈腰,陪著小心奉承。
就這樣,還時不時的落個不是,被吳富貴尋個錯罵兩句。
下頭這些裡正個個都是窩著一肚子的火,可架不住吳富貴上頭有人,也隻得忍耐著。
自家男人當時知道說錯了話,馬上也賠了不是,可那吳富貴卻說自家男人心不誠,非要自家男人跪下來磕頭才算。
自己個的男人自己不知道?就是要麵子的一個人,當著那麼多人的麵,真要跪下來賠了不是,以後還怎麼抬頭做人?怎麼能當裡正服眾?
因為自家男人不肯,那吳富貴當時沒說啥,事後就派人帶話了,說既然不是抬舉,給臉不要臉,以後這個裡正也就彆當了。
這簡直是要了自家男人的命!
自家也想了不少法子,各處托人說情,卻都碰壁回來了。
平日裡相處好的親朋故交都不敢應下說情的事,還有人勸他們要麼去吳富貴家去跪著求原諒,說不得還能保住位置。
要麼就認命了,畢竟胳膊拗不過大腿不是?
吳大富是古板迂腐了一些,可到底要臉,也不是那腰杆子軟沒底線的,哪裡能受得了去給吳富貴下跪?真要能忍受,當時就跪下了,怎麼也不會有後來這事。
因此隻在家發愁,還不敢露出半分來。
當時張春桃那事,放在往日裡,說不得吳大富還猶豫一下,可碰到自家頭上的虱子都扣不完,自然沒空管彆人,才隨口就答應了張家。
也就是今日,見了這文書,裡正婆娘才看到了一點生機,如果賀岩真的在鎮上有關係,不求彆的,隻求能在吳富貴麵前遞個話,能不能高抬貴手,放過他家男人一碼。
張春桃心裡有了數,感情是因為這個,又覺得不好意思白讓賀岩說話,就想從她身上入手,給兩個箱子,也是好處費的意思。
看來裡正一家還不知道這吳富貴已經被抓了,不過隻要他們在鎮上有關係,想來最遲這兩日就有人來報信了。
不過此刻倒是可以做個順手人情,當即笑道:“彆的事情,我不知道,這事我卻可以打包票,嬸子請放心吧,那保長昨兒個已經被抓了,下大牢了!你們昨兒個沒去鎮上不知道,我昨天剛好在鎮上,卻是看到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