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說這幾日沒那麼忙了,賀岩整個人也得以暫時歇一口氣。
這去賣糧食,都是一個村等著裡正安排好了,一起去鎮上,交了稅賦,剩下的才歸自己。
這種事情都是村裡的男人一起去,女人們是不能摻和的。
加上最近秋收都是尾聲了,大家也都有了點閒工夫,也能走東家串西家的說些八卦了。
隻是孟氏心裡不痛快,賀娟也難得感覺到了家裡的氣氛不太對,又還記得馬遠誌說的話,這一段時日就不跟往年一樣出門找小姐妹玩了,隻呆在家裡。
如今賀娟天天呆在家裡,可賀岩卻又早出晚歸了,每日裡將穀子搬出去曬著,有孟氏和賀娟看著,他就不知道去哪裡了,到了下半晌才回家。
賀娟也不敢抱怨,隻每日老老實實的在院子前守著自家的糧食,正無聊得數地上的螞蟻的時候,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小妹?”
抬頭一看,頓時驚喜的丟下手裡的纏著布條的竹竿,迎接了上去:“大姐?你咋回來了?”
來的正是賀嬌。
她嫁到七裡墩,婆家人口多,家裡的穀子也早早的就收好了。
前些日子大家都忙,如今大多清閒了下來,那些村裡的長舌婦也就又忙活了起來,她倒是沒空去聽,忙著在家做針線呢。
上次回娘家,孟氏這個做親娘的拜托自己,說小妹眼看著明年就要出嫁了,自己的嫁衣都還沒繡明白呢,更不用說那些要給婆家人做的荷包鞋襪之類的。
隻能她這個做娘的,還有做親姐姐的多幫忙,偷偷的替她做些,將來去了婆家也好糊弄得過去。
賀嬌有心說幾句自家娘也太縱著小妹了,這樣嫁到婆家可不行。
可親娘難得求自己一次,每次回娘家,親娘都心疼她,回婆家的時候也從來沒讓她空過手。讓她底氣十足,在婆家幾個妯娌裡,那絕對是腰杆子最硬的,就是婆婆對她也格外高看幾分。
娘家給她撐腰,就這麼點要求她都拒絕,那話也說不出口不是?
再者那再不好,也是自己嫡親的妹子,還能咋滴?隻有盼著她好的。
因此也就隻得答應了,悄悄的將那針線帶了回來,不敢在外頭露出痕跡來,隻躲在屋裡做。
可她到底是嫁人了,做人家兒媳婦的人,哪裡有空閒的時候?就算妯娌多,家務活大家分著做,可人多了,那是非也多,也得格外小心。
因此這秋收一得閒,她也不出去走走,隻悶在屋裡不出來。
還是自家妯娌出去聽了一圈,回來就喊著問她,說聽說她娘家弟弟定親了?怎麼她這個做姐姐的半點表示都沒有?彆是跟娘家鬨不愉快了吧?不然這怎麼天天窩在屋裡不出來?是偷偷的哭吧?
賀嬌一聽,自家弟弟定親了?怎麼自己都不知道?這等大事她做姐姐的居然還是從彆人嘴裡聽說的?娘家這是在乾什麼?
一時又是驚又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