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娟這話音一落,賀嬌倒是被逼得破罐子破摔了,反正她就帶了這個,渾身上下也沒彆的東西,想臨時添也添不了。
更何況那嬸子就是要看她出醜,故意的拿話逼她,她心裡都有數。
再者經曆了早上這麼兩場,她都已經有些麻木了,都要被斷親了,哪裡還顧得上出不出醜,丟不丟麵子了
索性將那兩張帕子掏了出來,遞給了張春桃,連一句吉祥話都懶的說了。
張春桃也依舊公式化的道了謝,接過了帕子照舊丟給了賀岩。
剩下最後一個就是賀娟了,這種未出閣的姑娘,自然不用準備見麵禮,喝了茶,賀娟雖然臉上神氣不好,可還是說了幾句祝兄嫂兩人白頭到老早生貴子的吉祥話,也就混過去了。
這敬完茶,那幾個賀家叔叔嬸子就起身,要帶著賀岩夫妻去賀家老屋,稟告祖宗,將張春桃上到族譜上去。
這是正事,賀岩和張春桃也就顧不上歇,隻將收到的見麵禮胡亂的收起來放到屋裡,就跟著那賀家的叔叔嬸子去了賀家老屋。
他們前腳出門,後腳王大俊就將還想跟孟氏訴苦求她說情的賀嬌拖著要走。賀嬌還不肯走,王大俊隻低聲道:“還不走,等你弟弟回來,跟咱們斷親不成你要斷親,你就留下”
賀嬌哪裡還敢留下,當下也顧不得孟氏的挽留了,也顧不得先前想的走之前再拎點什麼回去了,和王大俊兩個,抱起兒子就溜了。
馬遠誌也見狀跟在後頭退了出來。
隻留下孟氏看著賀嬌一家子的背影楞了半晌,忍不住落下淚來,一邊哭還一邊跟賀娟抱怨:“你看看,你看看才成親第一天,就鬨成這樣了,你大姐回去後隻怕日子難過了”
賀娟巴不得看賀嬌一家子走,她本來就不喜歡小孩,賀嬌每年將孩子丟到賀家幾個月,雖然不用自己做飯,可要看著孩子,還要給他們洗衣裳,好吃的還要讓著他們,摔了碰了,還得挨一頓說。
賀娟覺得自己還是個孩子呢,平日裡她是親娘最疼的,有兩個外甥了,她卻退了一射之地,自然心裡不痛快。
此刻賀家一家子走了,她心裡暗暗高興還來不及呢,可看孟氏那麼擔憂的樣子,到底安慰了兩句:“有什麼難過的不是沒斷親麼大姐咋日子就過不下去了”
“依著我說,大姐是自己不爭氣,把好端端的日子過成了這樣。當初大姐嫁過去的時候,又不是沒有陪嫁,再說了,還有咱們給她撐腰,她又給王家生了兩個兒子,換做彆人,在王家都能橫著走了。”
“偏她,也不知道是被大姐夫迷了心竅,還是自己糊塗,拿咱們家的東西給她自己做臉,如今倒成了習慣了。如今這樣才好呢,以後少回娘家拿東西,咱們也落得清淨”
賀娟一貫跟賀嬌不合,也有些瞧不上她,明明是低嫁,還活得這麼憋屈,自己還好意思跑來端著架子,說些大道理,讓自己學她。
也不看看自己那日子,有啥好學的她才不學呢她要嫁的人家,先不說遠誌哥哥就不是那樣的人,再者馬家也是厚道人家,自己的嫁妝又豐厚,到時候嫁到馬家去,那可是享福的。
孟氏本來十分擔憂,被賀娟這幾句話,給氣出了五分的火氣,也忍不住道:“你現在是沒嫁人,才說得這麼輕巧,等你嫁人了,就知道這裡頭的艱難了莫非你能一輩子都不找娘家不成”
賀娟半點不放在心上,輕飄飄的道:“我嫁到馬家去,有遠誌哥哥在,自然不會讓我受委屈,再說了,遠誌哥哥家還能看得上咱們家這點東西我才不會像大姐一樣,背後被人說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