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岩讓張春桃喝酒,也是有自己的私心的,想著將媳婦兒灌醉後,能哄著她晚上換個避火圖上的樣子。
之前他提過,被媳婦兒啐了一臉,倒是不好意思強扭著,主要是他也扭不過自己媳婦不是?
可是聽村裡其他漢子私底下說葷話後,倒是想出個主意,將媳婦兒灌個半醉,才好哄著她答應,讓自己得償所願。
沒曾想,這一壺酒喝下去了,媳婦兒麵不改色,連臉都沒紅一下,還越說越來勁了。
賀岩心裡不甘,索性將剩下的半壇子酒都給搬來,也不用酒杯了,直接換了碗,你一碗我一碗,知道的是夫妻倆對酌,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兄弟拜把子呢。
這半壇子酒下肚,賀岩都覺得自己這般酒量有些頭暈了,看自家媳婦兒眼神清明,半點酒意都沒有。
頓時徹底的死心了,心裡哀嚎了一聲,將酒壇子收起,也不敢提自己的那點子小心思了。
再看看外頭的天色,估摸著此刻已經跨年了,也該去歇會了,不然第二天一早就要早起拜跑年,起來遲了可就要被人笑話了。
就起身說該歇息了,明兒一早,都還有得忙呢。
張春桃也就將炕桌上一收拾,就要去漱口洗臉。
這喝了半日的酒,酒意雖然沒有,可肚子漲得難受,點了風燈就要去茅廁。
賀岩陪著她出來,外頭黑漆漆的,孟氏和賀娟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就睡了,正房裡安靜的很。
迎頭就是寒風吹來,兩人從熱乎乎的屋子裡出來,被風這麼一吹,頓時打了個寒噤。
解手出來,回到屋子裡,熱氣一薰,賀岩那酒意就有些上來了。
倒是張春桃一點事沒有,看著賀岩隨便洗手漱口,往炕上一倒,鞋子都來不及脫,就歪到一邊睡著了。
忍不住一笑,就他那點子小心思,以為自己沒看出來?小樣,還想灌醉自己?把自己給灌趴下了吧?
又好笑又好氣,給賀岩脫了鞋子和外頭的棉襖袍子,將他放到了炕上。
自己略微收拾了一下,也就躺下了。
天一亮,這村裡就熱鬨起來。
石橋鎮這一塊的風俗,是大年初一,早早的起床,先去祭祖,去祠堂或者就在家裡給祖宗上香祭拜。
回家後,再給家裡的長輩老人拜年,祝他們長命百歲,身體康健。
然後才出來,滿村裡男人們,到親朋好友和四鄰家去拜年。
手裡作揖,口裡說著吉祥話,滿村子要跑上一圈,才算完。
而女人們要留在家裡,招待上門拜年的人,要備好熱水,糖果瓜子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