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張春桃要求的,賀岩和楊宗保就細心挑那正半開的金銀花,花朵茂密的枝條給折下來。
偶爾還有幾叢偏紅色的金銀花,也被特意的折下來,夾在黃白兩色中,格外的醒目。
賀岩更細心些,不僅折了這種半開的,還順便采摘了一些金銀花的花苞,他知道張春桃素日裡就喜歡搗鼓這些,索性多摘一點,曬乾後,上火喉嚨不舒服泡水喝再好不過了。
楊宗保為了挑選更好的,沒跟賀岩擠在一起,山裡的孩子,爬樹折枝攀藤那是基本技能,很快就折了一大把,抱了個滿懷,見賀岩還在花叢裡折騰,急急忙忙的就先去找張春桃邀功去了。
一大捧金銀花帶著香味撲麵而來,“姐,看看我摘的,這些好看吧?你喜歡這個咋不早說?今天這些先放著,明兒個我再去給你摘新鮮的,保管每天都將你屋子薰得香香的。”
張春桃湊近了,使勁嗅了一下香味,太滿足了。
楊宗保坐在張春桃身邊,看著遠遠的賀岩的身影,忍不住搖頭:“姐夫這手腳也太慢了!采幾朵花都這麼慢,唉,以後這些事是指望不上了。姐,以後你管吩咐我!我記得再過一段時日,梔子花就開了,到時候我每天給你采梔子花回來,呃,薰屋子就好,姐,咱們彆插頭上好不好?”
雖然楊宗保是男子,可也知道的,每年梔子花的時候,村裡不管是成了親的小媳婦還是沒成親的大姑娘,反正隻要是女的,都會摘那梔子花插在頭上,走過去就帶著一股梔子花的香味。
當然,更多的是不愛洗頭的,那梔子花的香味,帶著多少天沒洗的頭油味,實在不怎麼好聞。
楊宗保這種小直男,此刻還能想起這個,可見真是記憶深刻。
說到這個,楊宗保這種直男,忍不住還認真的吐槽:“雖然我不知道為啥大家都喜歡簪這梔子花,大熱天的,一個個身上不是汗味,就是頭油味,那味道可真是夠了,以為戴兩朵梔子花,就能遮住味道了?那估計得全身都插滿了才行!”
神特麼的全身都插滿了!
張春桃無語的看著楊宗保,很想說一句,兄弟啊,你這張嘴,就注定了你真的是打光棍的命啊!
楊宗保還在繼續吐槽:“一個個從大娘到才兩三歲的女娃娃,個個頭上都戴上幾朵,還個個以為都賊美!美啥呀美?長啥樣自己不清楚?戴朵花就能漂亮了?我看還不如重新投胎比較快!姐,你可彆學她們啊——”
張春桃似笑非笑的看著楊宗保:“咋滴?怕姐薰著你?”
楊宗保後背汗毛不知道怎麼就豎了起來,求生欲讓他飛快的道:“怎麼會!姐你想薰屋子就薰屋子,想戴頭上就戴頭上!姐這麼漂亮,帶上梔子花,肯定是比那花還好看呢!”
賀岩正好一手拿著一把金銀花藤,一隻手還扯著衣服的下擺,順勢上了車,坐在了張春桃身邊,聽了這最後一句,順嘴就道:“那是自然,你姐自然是比花還好看呢!”
說著,將手裡的花遞給了張春桃不說,還特意將衣擺兜著的沒開的金銀花苞給張春桃看:“我看有不少沒開的花骨朵,倒是摘了一些,曬乾了留著可以泡水喝。”
倒是將張春桃的注意力給吸引了過去,楊宗保逃過了一劫,心裡無比感激賀岩這個姐夫,暗自下定決心,以後對姐夫好點,頂多下次他要是敢欺負姐,自己揍他的時候,少踹兩腳就是了。
就聽到賀岩在跟張春桃溫聲細語的說話:“回去後,這兩日估計得閒,我再去附近多摘一些,送一些給夫子去,剩下的都給你留著。你天天做鹵菜,煙熏火燎的,容易上火,喝這個正好。就是太過寒涼了,到時候讓宗保去藥館問問,給你配好了再喝。”
張春桃正看著賀岩給她摘的這束花,挑的都是品相好的,而且細心的紮成了一束,多餘的葉子也都去掉了,還注意了配色,黃白中夾雜幾朵紅色的,倒也彆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