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是有人特意說到賀岩和張春桃麵前的,看賀岩和張春桃都隻做沒聽到,問上臉了,也就說,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再說了,他們相信馬家的為人厚道,說不得是聽錯了呢。
那傳出這話來的人,本就不知道是什麼心思,見賀岩和張春桃這態度,也就不好多說了。
頂多背地裡就跟人嘀咕幾句,說什麼賀岩和張春桃,這一對哥哥嫂子,居然對嫁出去的妹子這麼不關心,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啊,原來居然這麼心硬雲雲。
當然這些話也隻能背後嘀咕,真要擺在台麵上也說不上出來啊。
一來馬家的確名聲在外的厚道,二來賀娟自己都沒出門哭訴,就聽彆人隨便說兩句,就不分青紅皂白的上門去,也沒個道理不是?
這事真說出去,賀岩和張春桃的做法也沒大毛病,因此也就那些長舌婦私底下嘀咕兩句,也就罷了。
倒是過了幾日,周老夫子對於賀岩的家事也略有耳聞,尋了機會,將賀岩叫去,建議他,若是家中情況還好,錢財夠用的話,就該準備去府試了。
彆的不說,路上準備充足,到了府城安心尋個住處,靜下心來好好看看書,再跟各地的學子都交流交流,也省得留在鎮上天天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反倒不能靜下心來。
賀岩本就有這個打算,倒不是覺得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乾擾了他讀書,而是覺得這些事情給張春桃造成的困擾更多。
他是琢磨著帶著張春桃和楊宗保一起,去府城見見世麵,遠離賀家和王家這些煩心的事情。
聽了周老夫子的建議,賀岩倒是覺得,若是這次府試能過,聽周老夫子的建議,也該在縣城住下來,能進長青書院最好,不能進長青書院,能進彆的書院也好過在鎮上的教學條件。
到時候,他肯定是要帶著張春桃一起去縣城的,開個小鋪子也好,繼續擺攤也好,夫妻定然是不能分開的。
就算是府試不過,他也想在縣城先租個小院子,然後先進書院。
至於日常的開銷,他早就打聽過了,縣城的那麼些書院,招收的學生,也不是都是有錢人家的子弟,也有些家裡不太寬裕的,這些人大多是靠抄書為生,隻要勤奮點,一個月也能掙夠生活開支。
而且這書院裡,一個月一次的考試,若是能考中前幾名,都會有獎勵,有銀錢,有筆墨紙硯之類的,反正隻要你腦子靈,讀書好,每次能考好,基本這束脩費和生活開支都能自己掙出來。
這也是那些書院為了招收那些天資聰穎,但是家庭條件不好的學子而想出來的法子,替他們解決一部分生活上的難題,這些學子也能安心考出好成績來。
多考出幾個秀才和舉人,他們書院的名聲就越響,也能招到更多的學子,良心循環嘛!就是長青書院,也有這樣的規定,更彆提起他書院了。
如今他們手頭還有些錢,年後賀岩跟朋友做的那些生意分紅就有二三十兩銀子,到了秋收後,糧食賣出去,還有那筆固定的收入,他自己節省些,再努力抄書掙錢,就算張春桃不掙錢,他也能養活一家子不成問題的。
這些而且借口和理由,賀岩都已經替張春桃想好了,到縣城讀書更花錢,張春桃不跟著去照顧,做點生意掙錢養活他,供他讀書,家裡哪裡能供得起?
隻這一條,就無人能挑出張春桃的理來!去了縣城,賀家和王家這些煩心惡心的事情,起碼可以擺脫了吧?
他希望張春桃嫁給自己,是高高興興過日子的,不是成天被這些惡心事纏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