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怕李今歌多心,李母還自曝了她的小心思,隻說是覺得每日裡還要托人情才能定上鹵菜,還不如這樣,等張春桃開起鋪子了,自然每日鹵菜的數量就上去了,也不用天天搭上這些小人情了。
畢竟人情要還的,積少成多了,到時候真要賀岩和張春桃夫妻有什麼為難的事情求上門來,他們是幫也不幫?都是親戚,小忙不甚重要的,不用開口都幫。
若是萬一有大事怎麼辦?
李母說得圓滑,可李今歌本來就聰明,聰明的人就容易多想多疑敏感,更兼病了後,他本就性格有些偏執,才有了一點做事的興趣,就被指手畫腳,所謂的商量,其實跟直接告訴他,要怎麼辦有什麼兩樣?
就覺得李母這是不相信他的能力,以往那些什麼覺得他最聰明,若是身體好些,這個家業都交給他也就放心的話,都是哄著自己玩的。
當著李母的麵,他沒說什麼,隻說回去想想,回了自己的院子,就沉下臉來。
以前他身體孱弱,連身體都不由自己,更不用說彆的了,為了活著,從會吃奶開始,就喝苦藥汁子。有時候他都覺得活著比死了還難受,可身為人子,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哪裡敢輕言去死?
更何況身邊的人都是李母安排,就是想死也不能夠。
如今好不容易身體好一些,自己想做點感興趣的事情,不過是一點小生意,也不得自由,要聽她安排。
越發就起了執拗執行,隻想著自己做出一番成績來,好讓父母知道,他並不是那繡花枕頭。
當下心中琢磨了一番,不敢耽誤,怕李母私下讓人先去跟張春桃說了,也就顧不得今日是賀岩府試,先讓人來跟張春桃通個氣。
當然李府發生的這些事,母子之間各有各的打算,張春桃並不知道。
隻聽這李三金來的意思,有兩個,一是關於那肥皂生意的,隻說李今歌也入了股,以後讓賀岩和張春桃且放心就是了。
當然李三金這樣的忠仆自然不忘記替自家公子賣個好,嘴上說那錢掌櫃背後的東家,實在是眼界太小,狗眼看人低,隻給了張春桃那麼低的乾股。不過自家公子提點了幾句,那東家若是會做人,自然後期會有補償,若是還不識趣,大不了將那沒眼色的東家踢開,自家公子手下有的是人手,自然也能做得起來雲雲。
二來呢,就是想和張春桃一起,合夥開個鹵菜鋪子,鋪麵還有其他的一切采買開銷都由自家公子出,張春桃隻需要個配方,然後每日專心鹵菜就是,收入兩人五五分。
還說鋪子都已經看好了,就在最繁華的那條街道上,兩間鋪麵打通,後頭有一個小院子,裡頭一切都齊備,讓張春桃隻管安心鹵菜,那什麼清洗收拾,自然有小夥計雲雲。
這條件不可謂不優惠了,饒是張春桃也忍不住心動了那麼一下。
不過她立刻就清醒了,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李今歌開這麼優惠的條件,也不知道後頭有什麼要求呢。
也不好當麵就拒絕,畢竟如今還在青州城,要知道李今歌他爹可是知府。
想了想才跟李三金道:“四爺的一番好心,我們夫妻自然是心領了。隻是四爺想來也知道,我家相公這幾日府試,實在無心考慮這些。不若等我家相公考完了,我們夫妻商量商量了,再給四爺回話如何?”
李三金其實也知道自家公子,今日讓他來辦這事,有些莽撞了。
不過呢,自家公子這身份地位,在青州府也確實可以隨心所欲,更何況這麼好的條件合作做生意了,那也是看得起這賀岩夫妻,白送給他們上青雲路呢,還有什麼可挑剔的?
當然,張春桃說的也是大實話,家裡主事的男人如今在考試,她一個婦道人家哪裡能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