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多福那小子卻說這次登門認親的那個姑娘可不一般,好像帶了一件什麼信物,金燦燦的,倒像是金葉子。本來這東西也不稀奇,可聽說那看門的顧老三,居然看到那信物就變了臉色,直接奔壽慶堂報信去了。
潘氏心中本就有鬼,聽了這消息,更是咯噔一下,覺得有些不妙。
當年的事情,雖然自家大老爺瞞著自己,可到底是夫妻,一個院子裡住著,好些東西,她也看出來一些蛛絲馬跡。
不過她在顧文鐘麵前,一貫是沉默寡言,所以被人忽略了。
就是當初大房和二房鬨翻了,謝氏看到顧文鐘這個大伯哥,就跟看到仇人一樣,恨不得咬下幾口肉來。
可對她這個大嫂,知道她在大房地位尷尬,不得顧文鐘歡心,也從未曾遷怒過她。
看這情況,說不準是當年的事情,漏了什麼痕跡?或者是出了什麼岔子?
可不管是哪一種,潘氏都知道,這事不能鬨開,得死死的按住。
不然以謝氏的那個瘋勁,隻怕真能提刀殺了自家大老爺,若是知道自己也幫著隱瞞了,恐怕連她也逃不過。
還有二房小叔子,雖然自家老爺一貫看不上,說他立不起來,不像個男人。
被自己媳婦掐得死死的,就算翻臉了,連休妻另娶都不敢,就連養小妾,也隻敢收用丫頭,就是個沒用的。
可潘氏卻總覺得,二房小叔子隻不過是被一個孝字壓住了,可若是真東窗事發,那可是妻離子散的大仇,彆說親爹了,就是天王老子來了,恐怕也攔不住。
更何況還有繼婆母,她能輕饒了去?
潘氏越想越怕,忙忙的打發了多福那小子下去了,就派人去前頭書房尋顧文鐘去。
可派去的人沒多久就回來稟告,說顧文鐘今日沒在書房裡,說是印哥兒鬨著要去街上玩,拗不過他,就帶著他出門去了。
因著怕人多問,父子倆也沒驚動人,隻換了一身尋常的衣裳,然後帶了兩個隨從,從小門,悄沒聲的就出去了。
潘氏聽了這話,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心裡直呼顧長印是個孽障!什麼時候不好纏著出門,偏偏是今日?
隻得讓人一麵去滿大街找人去,一麵又略微梳妝了一下,正要帶著人去給顧家老太太請安,還沒出院子門,就迎頭碰到了老太太那邊來請她的人。
來的人很客氣,嘴裡說是今兒個又有人上門認親,讓大太太也去見一見,幫著看看。
往日裡這來認親的,可是從來不會喊他們大房的,潘氏心裡越發害怕,不過麵上還是穩得住。
想拖延一下,既然有外人,那她進去換一件衣裳再過去見客人,才不失禮。
可老太太派來的人,卻隻催著說老太太那邊立等著大太太呢,不用換了,直接去吧,老太太不會挑這個理的,倒是耽擱了時間,總不能讓老太太一直等著吧?
大太太潘氏沒法子,勉強擠出了一點笑容來,跟著人到了壽慶堂。
本以為能看到謝氏和來認親的人,結果發現就隻有老太太一個人喜怒不辨的坐在上首,見她來了,也沒多說,隻讓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