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兩步,想起張春桃來:“那個,春桃,你,你就先留在這裡,我讓你乾爹也留在這裡陪你,有什麼事你們商量著辦,我,我有點不舒服,先,先回去了——”
楊宗保被拉得一個趔趄,還好他很快穩住了身形,顧不得問趙嫂子怎麼了。
看趙嫂子這般慌亂的模樣,忙一把扶住她的胳膊:“娘,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要不要我陪你去看大夫?”
顧老太太和謝氏都是十分聰明的人,很快就意識到了什麼,再看楊宗保和趙嫂子的眼神,就充滿了探究。
一麵還就給旁邊的婆子使了一個眼色,立刻就有幾個婆子圍了上來,將門堵住了,七手八腳的將趙嫂子給又按回了位置上,七嘴八舌的安慰:“趙家太太,彆急,您那裡不舒服?我們府裡有府醫呢,醫術精湛,讓他來給您看看,再便宜不過。也免得您跟哥兒就算出了府,都不知道找哪家的大夫不是?”
那邊楊宗保關心趙嫂子,聽著這話有道理,也跟著勸:“娘,你臉色這麼難看,還是就叨擾一下老太太和二太太,勞煩她們請大夫過來,給您看看,也好讓兒子放心。”
趙嫂子看著楊宗保關切的模樣,什麼都不知道,徹底清醒了過來,擺擺手:“不用了,我這老毛病了,歇會就好了。”
又給謝氏和老太太賠不是,摔了茶杯。
顧老太太和謝氏自然不會將這麼點小事放在心裡,都說沒事,還寬慰了趙嫂子兩句。
張春桃也在一旁安慰趙嫂子。
正在你來我往的客套之時,就聽到外頭婆子進來稟告,說老太爺和二老爺,還有兩位少爺都回來了。
一時間,屋裡的氣氛有片刻的凝滯,然後顧老太太和謝氏一人抓住了一隻張春桃的手,安慰她:“彆怕!有我們在呢!”
張春桃自然是不怕的,不僅不怕,還有一點躍躍欲試的感覺。
隻是可惜,怎麼那顧家大老爺顧文鐘沒回來呢?她可就等著他呢!
不過他沒回來也好,趁著他不在,先將證據什麼的都上了,將他乾過的那些惡心事都砸瓷實了,等他回來,也辯無可辯了吧?
就算他巧舌如簧,有顧家老爺子偏著,要維持他的體麵,可隻怕這府裡的人都不會相信他了。
正思量著,壽慶堂門口就熱鬨起來,匆忙的腳步聲,還有兩個急切的年輕男子的聲音:“真的是小妹嗎?這次沒有弄錯?”
“聽說還有信物?是拿著信物找上門來的?”
話音還沒落,簾子就被掀開,然後幾道身影轉過了屏風,出現在眾人麵前。
張春桃定睛看去,打頭的是頭發半百的男子,還穿著朝服,看樣子是一下朝就被家裡人找了回來,應該就是那個糊塗偏心的顧老太爺。
後頭依次跟著的一個中年男子,玉樹臨風,風度翩翩,乍一看,是個中年美大叔,天生一股風流倜儻,是那個靠不住的二老爺顧文錚沒跑了。
還有兩個年輕的男子,也都是斯斯文文的,一個看上去嚴肅些,另外一個看著就略顯稚嫩,那就是原身的大哥顧長卿和二哥顧長即了。
再跟在他們後麵的,是賀岩和楊大春。
祖孫三代一進來,所有的目光就都集中在了顧老太太和謝氏中間的張春桃身上。
顧老太爺還好些,眼圈雖然紅了,還能穩得住,隻上下仔細打量了一番,又看了看顧老太太,問了一句:“可是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