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晚寧回去就開始練習,把明天采訪的所有步驟全部背了下來。
明天等著跟那些外商算賬。
外商這邊也不含糊,在刺繡廠陸蘭主任打電話給他,要求提前見麵的時候。
他就有一種輸定了的錯覺。
“記住,咱們最重要的,就是把價格打下來,讓那些不要命的華夏人清楚我們外商的重要性。明白了嗎?”
“可是安達先生,謝晚寧同誌不好惹啊。”
這個叫安達的老外,做過背調,知道謝晚寧的本事。
“就是因為不好惹,所以我才讓你們努力,如果我們不齊心,那刺繡的價錢就要增加一倍。”
身旁站著的同事腹誹。
不是你喜歡貶低,喜歡鬨事嗎?
人家刺繡曆史悠久,你非要說不如油畫。
這下好了,舔著臉跟人家比賽,把價格抬高兩倍。
就算到時候耍賴,說那幅繡品,沒有體驗油畫。
人家也不一定會願意妥協。
更何況還提前支付了一半的錢。
最倒黴的還是他們。
然而這些話,即便心裡清楚,也不敢當著眼前的領導說。
就祈禱老天爺,明天一切順利。
但是。
第二天清早,安達這個老外剛到底下,就發現刺繡廠門外,彙聚了眾多的記者們。
那個漂亮的女同誌謝晚寧走在最前麵,對他們給予了“特彆的歡迎”。
特彆之處在於,沒進刺繡廠,而是在刺繡廠大門口展示。
為了方便兩邊記者攝影,謝晚寧說的是國語,力求看熱鬨的工人或者路過的同誌們,看看外商的嘴臉。
安達臉色惆悵。
他本來覺得在廠裡麵翻臉,沒有多少人看見。
結果現在——
她們連進廠的機會都沒給。
謝晚寧拍拍手掌。
陸主任帶著王琪,給幾人送花。
然後送上茶水和糕點。
甚至還讓繡娘準備了桌子和板凳。
冷鬆月站在攝影機的麵前,交代了外商安達來我們北城刺繡廠等一係列的事情後。
就主動走到安達先生的跟前,讓他做一個自我介紹。
安達明顯開始慌了。
謝晚寧竟然把他們是哪個國家的人都說了出來,以此用身份來下賭注。
“陸主任,請把我們體現油畫質感的繡品拿出來。”
兩個差不多高,長相可愛乖巧的繡娘,將關老師那幅亂針繡的作品展示在外商的麵前時。
冷鬆月身邊的同事,還對外商的反應來了一個寫照。
就連安達本人,都沒能壓住眼底的驚喜。
“安達先生,我們這幅繡品是亂針繡。這個距離,這個角度,我相信,你們必定會能看出此作品跟油畫相似。”
謝晚寧也沒空口說白話,又讓另外兩個女同誌,將安達拿過來的那幅油畫作品展現在大眾的麵前。
然後底下記者又對繡品和油畫作品進行了拍攝!
那閃光燈,閃得安達先生都有些迷茫。
好像每一個畫麵,每一句話,都在提醒他。
不要睜著眼睛說瞎話。
視頻為證!
本來安達先生以為謝晚寧的臊操作結束了。
誰知道她竟然又當著在座記者的麵,讓繡娘們把蘇繡,蜀繡,湘繡和粵繡全部呈上來。
然後讓帶來作品的繡娘們,說出它們的區彆。
幾個繡品作者亮相,讓大家知道,華夏刺繡的厲害。
安達先生在旁邊坐立不安。